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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言,虞幼文不由微笑起来,终于放下多日担忧,眼眶不自觉就红了:“要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袁柏在榆林跟当兵的打过交道,对这事很清楚。

    “这只是捷报,班师回朝早着呢,还要清点装备,重编降兵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轻声说:“不打仗就好。”

    又抓心挠肝地等了大半个月,他却迟迟没等到林烬回京的消息。

    虞幼文有些焦躁,散朝后便留下来,去御书房寻虞景纯。

    他在殿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,站得腿都酸了,才有人出来唤他。

    进了殿,虞景纯坐在御案后头批折子,没抬头,轻声说了句免礼。

    虞幼文被晾在殿外那么久,担心是东南出了变故,早已等的心急如焚,站起身说:

    “陛下,东南战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,原是为这事。”

    虞景纯早知他的来意,连人都不想见,怎会耐烦听他说完。

    他很生气,每回主动来都是有事,就没一次是想他才来的。

    把批好的折子放在一边,他换了本拿在手里,漫不经心地说:“福安海寇作乱,林将军骁勇善战,就让他去了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都来不及反应,就听他继续说:“捎带手的事,你急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不是急,”虞幼文没有诘责,细声说,“只是海寇作乱也不是才有的,从来都是只能防备,他又不擅海战……”

    “爱卿质疑朕。”虞景纯冷冷地。

    虞幼文叩头:“微臣不敢。”

    虞景纯没叫起,搁了笔撑腮看他,看他弯曲起伏的脊背,和白嫩透光的耳朵尖。

    他看了许久,才起身踱步上前,扶着他站起身:

    “文鸢呐,沿海百姓深受海寇骚扰之苦,我也是于心不忍,才叫他去了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听着熟悉的称呼,却不知该用哪种态度对他:“可……可朝中武将也不止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派他派谁,”虞景纯依旧没让他说完,语调戏谑,“谁叫就你男人顶用呢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的脸唰一下红透了,这话太叫人难堪了。

    虞景纯目不转睛看着他,那透着绯红的脸,映在他瞳孔深处,像是烧着一把火。

    他没收敛,他现在不需要收敛:“还不好意思了,难道我说错了,他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也一样,”虞幼文有些气恼,低着头说,“你不也跟男子厮混。”

    大家半斤八两,谁也别说谁。

    虞景纯轻促地笑了一声:“说的也在理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这不悦的样子,艳丽极了,虞景纯仗着人不敢直视他,目光灼灼地把人看住。

    “这才几天,就巴巴地跑过来问,”他走近一步,用调戏的语气说,“怎么,没人陪着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虞幼文又羞又怒,虞景纯却因心中有气,越说越不成体统:“要不朕陪你啊。”

    第59章 他是刻意针对

    虞幼文蓦地抬头,恼怒的面色骤然碎裂了,脸上立时带了慌乱。

    “你是刻意针对他。”

    他没想起别的,此刻就这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林烬先前在台州,是否真如信中所说的一帆风顺,他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?

    他怎么也不敢相信,仁爱宽厚,性情温和的虞景纯,会贼心不死,做出这种事。

    虞景纯硬生生的,扯出一个笑,一对儿梨涡若隐若现:

    “我早说过嘛,迟早会把你气死的。”

    陡然地,他俯下身,把脑袋抵在他腰上,将人扛了起来。

    虞幼文不知是沉得住气,还是压根没反应过来,伸手捞着自己掉下来的官帽。

    进了内殿,他才攥着拳,使劲捶他的脊骨:“你放我下来!”

    虞景纯用脚踹上门,直奔他睡觉的床榻,把人从肩上翻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胡乱踩掉鞋子,又去脱虞幼文的:“你不喜欢咬人么,咬得我开心了,我就让林烬回来。”

    这是丑事,虞幼文根本不敢喊人,就算喊来人,说不定还是虞景纯的帮手。

    他勾着脚,不让他脱鞋,又扒着帘子借力推他:“你不能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皂靴脱不下来,虞景纯也不强求,咧开嘴角笑了一下,握住那把纤腰,要将人翻过来。

    “凭什么林烬能,朕不能!”

    虞幼文用手肘撑着床单,好不容易爬起来,又迅速被搡倒。

    他是来真的?

    虞幼文愣愣盯着他,鬓边头发乱了,好似受惊的小兽。

    虞景纯噗嗤笑了,眼神却是冷冷的,有孤注一掷的狠劲。

    他俯下身,慢慢凑近他那张惊惧惨白的脸,寒声说:“再挣,信不信朕给你捆了。”

    哪能不挣呢,虞幼文的嘴唇不住颤抖:“无论真相如何,我都是拿你当至亲看待,父亲在天有灵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虞景纯不让他说下去,“别提皇长兄,文鸢,你别提他。”

    他胸口剧烈喘息着,一手牢牢将人摁住,一手抓住了虞幼文的裙摆。

    虞幼文的动作停滞一霎,随即像离水的鱼、入火的猫,歇斯底里地拼命挣动。

    他手臂挥出去,正砸在虞景纯嘴角。

    两人都顿了片刻,虞景纯用手背擦拭,擦下一抹鲜红血色。

    这些年,他们也打过不少架,或恣意玩笑、或血气上头、或酒后胡闹。

    虞景纯顾念他身子纤弱,一直让着,心甘情愿当被欺负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