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一街坊邻居走动互相拜年,初二妇人们回娘家。
初三初四走亲访友,启君真人三人也到小院拜年。
长辈们热热闹闹说话,宛玉嘟嘴和夏玉说:“夏玉哥哥,我能回来住几日吗?”
夏玉摇了摇头:“我们也是借住。”
启元真人和夏玉说了,他们不能一次又一次的代替德诚真人和善正真人留客,他们原本便是客人身份。
宛玉有些失望的看着夏玉问:“我去和兰姐儿说一声呢?”
“你心里什么都明白,又何必去为难她?”
宛玉看着夏玉悠悠道:“我和她之间,你还是偏向她。”
夏玉不喜的皱眉:“宛玉,都是同宗门师兄妹,你一定要我在你们之间评高下吗?”
宛玉原本想逼夏玉表明心意,只是她心里突然一空,一时之间无话可说,只能冲夏玉摇了摇头。
夏玉看着她半会:“我们都长大了,男女有别,日后举止还是要避嫌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宛玉扯他衣袖的手上,宛玉的手从他衣袖上滑落。
她把手藏在衣袖里,暗自握紧了拳头,笑着问:“夏玉哥哥,我们之间从此之后要生疏起来吗?”
夏玉看到宛玉这般的神情,终究是心软了:“你是我世交叔父家的妹妹,我们之间总有几分兄妹情意。”
“夏玉,我只能是你世交叔父家的妹妹吗?”
夏玉肯定的点头,他年纪不小了,在这条街上住了一些日子,听邻居们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。
“是的。”夏玉肯定的回答:“宛玉,我盼着你有一个更好的未来。”
“更好的未来?
夏玉,你是真不懂事?还是假不懂事?
我们两家长辈对我们早有默契,我们以后是会在一起的。”
夏玉眼带怜悯神情看着她:“宛玉,我们两家是有联姻的默契,但不只是限定你和我之间。
你回去可以问一问师叔,早几年,我阿爹阿娘已经和族人表明了,他们的孩子是不参与联姻人选。”
“这是我进宗门后。你阿爹阿娘做下的决定?”
“与你无关,我阿娘一直对联姻持反对的态度,我阿爹在家事方面,他一向信服我阿娘的决定。”
宛玉面色灰败:“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实情?”
夏玉叹息道:“你来宗门后,我便一直对你和外面人说,你是世交叔父家的妹妹,也是我的亲妹妹。”
“你是说过,我以为这是你对我的亲近,原来你是在提醒我啊。
这一场美梦,我做了十多年,我如今是不醒也不行。
夏玉,你和兰姐儿一向有话说,她是不是早知实情?
她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话?”
“你多想了,我和她也只是平常的师兄妹。
再说你有什么笑话让她看?
她年纪小,这一天要忙活的事情多,实在是顾不上旁人的事情。”
后院路口施小六和施泽兰面面相觑后,转身很快的走了。
他们两人去了前院见了长辈们,顺势出了院子门。
他们行至前后无人空旷处,施小六对施泽兰说:“你不能再当她是朋友了。”
施泽兰点了点头:“她年纪这么小,她不懂事,她的长辈们也不懂事吗?”
“兰姐儿,我多少能懂她长辈的一些用心,他们用宛玉去赌一桩青梅竹马姻缘。
这事成了自然是双方皆好的美事,万一成不了,宛玉也是大宗门里的内门弟子,她的师父还是夏家人。”
施泽兰看了施小六一眼:“小六哥,你将来成亲有儿女后,可不要走这样的道。”
“你还是担心自个吧。
北辰叔和婶子回来后,他们万一要安排你的亲事,你怎么办?”
“我很好办啊!
我是阿爷照顾长大,师祖凤凰大人看护成长,师伯们师父教导成人。
我要无心成亲。我阿爹阿娘也不能勉强我成事。
你提醒的对,我回宗门后,便会与师祖凤凰大人师伯师父表明心迹。”
施小六看了看她,心里莫名的不舒服:“兰姐儿,如果有合适的人,还是能成亲的。”
施泽兰正要回答他,便听到身后有孩子在喊:“小六哥哥,小兰姐姐,明天城外有蹴鞠比赛,你们去看吗?”
“去啊,你们记得叫我一声。”
施泽兰一边回头一边回了话,她看到一群少年人站在不远处,她看了看施小六。
“这么多人,你都不提醒我一声啊?”
施小六用手指做了跑的动作,施泽兰这才安心下来。
施小六和施泽兰过去打听消息,听他们说每年过年时,城外都会举行蹴鞠比赛。
只是他们街上没有人参加比赛,因此大人们都不爱说这桩事。
施小六和施泽兰与他们约了出门的时间,又听他们提醒:“记得带喝的水和吃的东西。
明天那个地方的东西贵,我们走着去走着回,你们要是觉得辛苦,今天赶紧去租一辆马车出行。”
“我们也走着来回。”
施小六和施泽兰回到院子,启君真人一行人已经回去了,他们两人互相望了望,也不敢多言。
施小六对德诚真人说了城外蹴鞠比赛,他很有几分兴致表示要去观看。
善正真人听施泽兰说已经约好街上少年同行后,他对德诚真人笑着说:“我们自行去观看蹴鞠比赛,不掺和他们小辈的事。”
“他们小孩子们能有什么事?”启元真人兄弟和夏玉到前院来,正好听见善正真人的话。
德诚真人笑着和他们兄弟说了城外蹴鞠比赛,启成真人听后乐了:“我们明天也去看蹴鞠比赛。
我过一会传信给启君,他大约还不知道明天城外有这样的热闹事。”
施小六和施泽兰打量了夏玉的面色,看不出有什么不妥,他们交换一下眼神。
“夏玉,你明天去观看蹴鞠比赛吗?”
“去,我和你们一起去。”
夏玉很快回应了施小六,还顺势问要带什么东西出门。
施小六回了他的话,这时施泽兰开口和夏玉说:“我们明天出门早,你要不要先去等宛玉一块出行?”
“不用了。她如果要去,也是会和我师叔一起出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