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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来的人单枪匹马,好像受了伤,靠近时杜季青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,熏得他脸色都白了。

    “没受伤吧?我带你出去!”救兵砍断了束缚杜季青手脚的链子,要带他离开,杜季青听着声音有点耳熟,还没想到是什么人,一阵威力极大的冲击波将他们包裹而击飞出去,杜季青也再次陷入眩晕。

    不知过去多久,迷迷糊糊感觉一抹凉意流进嘴巴,让干燥的嘴唇湿润,他舔了舔唇,还想喝更多,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,一个激灵立马就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一张笑嘻嘻的大脸出现在眼前,杜季青定睛一看,眼睛突然瞪大,他刚要发出尖叫声,嘴巴蓦然被捂紧。

    “嘘,嘘!别叫,你想被发现吗!”

    杜季青怒瞪的眼睛倒映屈朔花猫似的脸,虽是染上血污,杜季青也能从他的眼睛和神态认出来,万万没想他居然逃狱了!

    当即报复性一口咬下去,屈朔的手挨了一口,疼得眼皮子抽搐,低声说:“之前捉弄你是我的不对,其实我是云骑军,也是将军的直系下属,名字是真的,我刚从别的仙舟调过来,您还没来得及认识我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压根就不信他,还刻意收紧力道。

    屈朔好声好气说:“哥,大哥,你松口成不?别把您珍贵的牙齿磕碰坏了,不然将军会再把我派遣仙舟之外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真是个玩笑的话,那么景元为什么后来不解释?真当他是好糊弄的吗?

    杜季青的尾巴毛要炸开了。

    杜季青死活不松口,屈朔没办法了,只好用力一捏他双颊,逼他吃痛张开嘴,虽然惨遭蹂-躏了一晚上,杜季青的皮肤依旧光滑如刚剥开的鸡蛋,随便一碰就留下了红印子。

    屈朔也爱惜美人,心疼了一阵,再狠心把布塞他嘴里,迅速说明局势:“丰饶民趁星核之灾动荡的时候作乱,不少云骑军引发了魔阴身,所以仙舟罗浮大乱,将军无暇顾及您,所以就派我过来了。不管您信不信,也总好过之前那个家伙,他想以你威胁将军取得星核。”

    星核什么玩意儿来着?杜季青好像刷到过一两句话的科普:万界之癌,星球文明覆灭的源头,基本上一碰就难以甩开。

    杜季青忧心忡忡,他摘下了口布问他: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?”

    屈朔摇头:“我是情报部门的,身份肯定是得隐藏起来,身份证都是伪造的。您别翻白眼,我知道将军有个小癖好,将军喜欢摸毛茸茸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一脸一言难尽,这算什么小癖好?

    屈朔又说:“他只摸您尾巴这样的毛茸茸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语气不善:“狐人都有尾巴,他见一个摸一个?”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景元将军的光辉形象又黯淡几分。

    杜季青仍是不信屈朔,不过相较之前那个男的,屈朔倒还好相处一些。喝了点水没解得渴,反而又渴又饿,杜季青抬头环视,发觉所在的是个集装箱,没有运动的轨迹,怕不是躲在码头的某一处。

    屈朔解释:“各地区都已经封锁起来了,来往的星舰都被禁足,也不允许星槎进出,夫人好生待在这里,等风平浪静再出去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怕是熬不到那个时候。冷汗濡湿衣料,难受得他想脱下来,尾巴毛也打卷了,贴在屁股闷热得慌,他之前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难伺候,现在没人伺候了,比生病还要痛苦。

    “屈朔。”

    屈朔一回头,见狐狸美人热汗流淌,他抖着衣领,看过来的眼神迷离而勾人,声音也酥软:“给我再喝一口水吧。”

    屈朔无意识咽口水,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景元将军独爱狐人了,娇生惯养出来的狐人干净而无异味,反而带着淡淡好闻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到什么,凝重说:“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去做个诱饵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低头嗅了嗅自己,是有点特别的味道,他脱去外衣,勉为其难披上了屈朔的外套,低头慢悠悠喝水。

    屈朔出去了,一小时过去也没回来,杜季青百无聊赖也睡不着,更不敢探头去看。他缩在角落小憩一会,听到打斗声警觉醒来,不得不出去看了一眼,只见黑发男人和屈朔打得激烈,刀剑相拼的声音如金石炸响。

    再过一会,负伤的屈朔回来,他咬紧牙关给自己缠紧绷带自救。

    杜季青问:“刚刚那个男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?哼,仙舟头号通缉犯,星核猎手之一,名为刃,他的来历可不一般,您下次遇见了定要逃得远远的。他可是魔阴身,谁都杀不死。”

    杜季青愣在原地,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刃总重伤不死了,原来不是他救人厉害。

    又到了晚上,杜季青犯冷了,几次想靠近身体发热的屈朔,屈朔可深深记得这是将军夫人不可屈辱,自觉休息够了,说要出去给杜季青找干净的衣服。

    杜季青怕黑,又不得不点头。他十分怀念将军府温暖的被窝和美味的菜肴,下次说什么都不敢再私自出府了,网购和外卖不香吗?

    如今是百般后悔都来不及了,任凭杜季青悔青了肠子也无用,他龟缩在一角,光线并不亮堂的集装箱在黑夜更加冰冷漆黑,他心中念着红芍景元的名字,突然,他看到了一抹光亮。

    “看看我发现了什么?一只小老鼠。”

    陌生的声音响起,杜季青再次陷入了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