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玉当即关掉脑海里s13号给她展示的《让小朋友变得听话一百种技巧》,显然,用“小点声”代替“不要吵”的沟通失败了。
楚玉不再犹豫,从床上爬起来,顶着这一群小麻雀的争吵刷牙洗脸。
躺在沙发上的闫建钢听着这一场热闹,暗自偷笑。
但等楚玉洗漱结束,她就快步走到沙发边上。
闫光池鸡贼,甩掉孩子们之后立马出门买早餐,所以楚玉现在能折腾的对象,只有闫建钢。
楚玉一把抓着闫建钢的耳朵,将人从沙发上扯了起来。
“疼疼疼!轻点,求求了!”闫建钢没办法继续装睡,楚玉扯耳朵时特别用力,那都不是在拧,完全是奔着将耳朵掐下来去使劲。
“宝贝们,来来来,要梳头发的,找爷爷!”楚玉放下扯耳朵的手,将闫建钢直接推到两个孙女面前。
但两个孙女还是一副不买账的样子,毕竟她们都习惯了原身的照顾,这个爷爷每天早出晚归,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能见一面,平常也更偏爱两个弟弟,在她们看来,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。
闫建钢此时也在说:“我不会梳头发,从来没做过这事,孙女们也更习惯了你梳头……”
他两手一摊,就打算甩手不干。
但楚玉才不惯着,怎么,奶奶能做的事,爷爷做不得?
楚玉抬起手,继续抓着闫建钢的耳朵:“既然耳朵不想要,那就扯下来送给需要的人。”
闫建钢又感受到熟悉的疼痛,他是真的觉得耳朵要被扯掉了,不敢再犹豫:“不会可以学呀,我现在就来学!”
闫建钢拿出手机,打开短视频软件,搜索“女童扎头发”,听着视频里的提示,笨手笨脚的开始梳头发。
“扯头皮了!好疼!”大孙女头皮被扯得生疼,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楚玉抬手就直接抓向闫建钢的头皮:“你就不会轻一点吗?我看看你被抓着头皮知不知道疼!”
“痛痛痛,我轻点!”闫建钢迫不得已放松力道,楚玉这一招,让他原本打算通过故意梳不好头发来逃避干活的方法彻底破产。
但楚玉却没有放手,而是依旧抓着老头的头发,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。
闫建钢不敢继续弄疼孩子,只能动作轻柔地给大孙女扎了两个小辫子。
“这实在太丑了,都不对称,要不,还是你来?”闫建钢还是没有放弃偷奸耍滑的打算。
楚玉用力一扯他的头发,她这一手,完全是冲着将人的头发从头皮上扯下来,她也真的扯了数根头发下来。
闫建钢脑门上头发稀疏,他一直都挺珍惜他那几根头发,此时被楚玉抓了一把下来,他急得眼睛都要红了。
楚玉说道:“一回生,二回熟,你要是给二宝梳头还掉头发,那就说明你没有用心学,不用心的人,头发全都扯光!”
闫建钢不想当秃子,也怕疼,只能委委屈屈地拉过二宝梳头发,这一次他不敢耍花样,再三确认两个辫子扎得不算特别歪。
“奶奶,好饿!”
两个孙子才不管姐姐梳头发,此时就缠着楚玉要吃的。
楚玉被烦得头大,人类幼崽的力量太过强大,她甚至有一瞬间不想管主线任务,而是搬出这个家过自己的清静日子。
关键时刻,系统又站了出来,它又给了楚玉一份《让小朋友安静下来的一百种方法》。
楚玉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楚玉盯着两个孙子:“好了小朋友们,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!”
两个孙子呆了一瞬。
楚玉继续说道:“谁是这个家真正的奥特曼?”
两个孙子立马活了起来。
“我是!”
“我才是!”
两个人立马为这事吵了起来,吵了大概三分钟,他们又一起看向楚玉。
楚玉继续道:“三宝、四宝,你爸妈屋子里有盒棉签,谁第一个将年轻拿给我,谁就是这个家的奥特曼!”
两个小朋友立马噔噔噔地冲进主卧里,最终是三宝抢到了那包棉签,兴冲冲地递给楚玉。
楚玉接过棉签之后,两个小朋友挤到她身边来。
“我是奥特曼!”
“我才是!”
楚玉:“奥特曼能不能去餐桌上把那包抽纸拿给我?”
两人噔噔噔地去抢抽纸。
拿到抽纸的楚玉:“奥特曼能不能去房间里,将小皮球拿给我。”
俩奥特曼又跑了起来。
楚玉接过皮球拍了拍,继续:“奥特曼能不能把跳舞的宇航员玩具拿给我?”
……
两个小朋友也曾想过要停下来,但他们一旦停下来,楚玉就说:“真正的奥特曼,才不会被困难打倒!”
两个小朋友只能继续跑起来。
直到他们真的没力气,任凭楚玉怎么说,他们也不动弹,只捂着肚子喊饿。
楚玉指了指一旁已经结束梳头的闫建钢。
“饿了就找爷爷,爷爷有办法!”楚玉说道。
两个孙子和闫建钢的关系比两个姐姐和爷爷的关系更亲近,听到这话,立马全都扑了上来,对着爷爷的耳朵:“爷爷,饿了饿了!我要吃饭饭!”
两个人你一声我一句,就像是比着看谁的嗓门更大一样,闫建钢隐隐作痛的头皮此时更疼了。
他倒是想说让孩子找楚玉,但楚玉一个眼神扫过来,闫建钢立马歪过头去。
闫建钢没办法,只能从房间里找出一包零食。
但他还没有送到孩子们手里,楚玉就一把抢了过来,指责道:
“你怎么能给孩子们吃零食?这里面全都是味精,鲜得很,一点营养都没有!这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孙子孙女?”
闫建钢只觉得这番话分外耳熟,似乎是某次他看见妻子给孩子们吃零食时张嘴指责的话。
闫建钢觉得很是委屈:“这不是没办法?孩子们一个劲喊饿,总不能让他们饿坏了……”
楚玉学着他过去的样子,当场指责道:“既然知道孩子会饿,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做饭?为什么要偷懒睡觉?”
“我不会做饭。”闫建钢理直气壮。
楚玉更加理直气壮:“不会就不能学吗?你不会扎辫子,刚刚不还是扎得挺好?”
闫建钢顿时哑口无言。
楚玉还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点点:“你是怎么当人爷爷的?你就这样带孩子的?我真的对你很失望!”
闫建钢寻思着孩子也不归他带呀,这不一直是奶奶的事,怎么忽然就成了他的?
楚玉:“我要是你,活着都觉得丢脸,连呼吸都觉得自己不应该!你看看你,到现在还在这安安稳稳的坐着,就不知道进厨房煎个鸡蛋?”
闫建钢不想动,但楚玉已经开始上手了。
闫建钢立马像是屁股下面的长了刺一样跳了起来,冲进厨房里。
楚玉也跟着走到厨房门口,一只眼睛看着客厅里的孩子们防止他们出意外,另一只眼睛瞟向站在厨房里发呆的闫建钢。
闫建钢婚前靠老娘,婚后靠老婆,他就从来没有下过厨,别说煎鸡蛋了,就连燃气灶怎么开他都搞不清楚,此时站在厨房里像个傻子一样。
楚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:“怎么会有你这样蠢出升天的废物东西,连个煤气灶都不会开,早知道当年我就不应该跟你相亲,我跟谁结婚都能比跟你过得好!”
楚玉没有任何顾忌地,将闫建钢从前指责原身的话,改一改现在就用来责骂闫建钢。
“我随便找谁工作都比你好,退休金都比你高!”
“大街上抓个男人,个子都比你高!”
“闭着眼睛挑一个,长得都比你好!”
楚玉小嘴叭叭不停说着,似乎是要将过去三十年原身在这场婚姻里受的委屈,全都发现在此时的闫建钢身上。
闫建钢原本正在手忙脚乱地试图做饭,被楚玉这么一顿斥责,他忍不住想起两个月前楚玉说过的话。
“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?要不然,我们去离婚吧。”闫建钢小心翼翼说道。
他先前不愿意离婚,是觉得一大把年纪闹出这种事很丢脸,但昨晚上楚玉才回来,现在他就已经受不了了,觉得这日子他一天都过不下去。
他等了一会,没等到楚玉说话,转过头来,只见楚玉阴沉着脸,死死地盯着他。
闫建钢心底一突,总感觉似乎有什么格外恐怖的事情。
楚玉在心里数着一二三。
三秒之后,提着一大袋早餐的闫光池走了进来,孩子们早就饿了,见到吃的,立马围了上去。
楚玉见有人照看孩子,也不再犹豫,我散步并两步上前扯证闫建钢的耳朵,拉着人进了主卧。
之所以选择主卧,是因为主卧和客厅之间有两道门,可以最大限度地隔绝声音,省得给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造成巨大的冲击。
楚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她一向很注意保护未成年人。
“老婆我错了,我不该胡说八道!”闫建钢秒跪。
楚玉一脚踹过去:“怎么,你不想跟我过了?”
这话闫建钢不敢接。
他只能小声问道:“老婆,两个月前不是你说过不下去吗?”
楚玉又不是来跟她讲道理的,她是来发脾气的,此时听到这话立马怒气上脸,指着闫建钢的鼻子骂。
“好啊,老东西,你是不是早就盼着离婚,以前我说那么多话你记不住,这一句话你倒是记得死死的!我就知道,肯定是外面的狐狸精等着上位!”
闫建钢从天而降一口黑锅,辩解道:“没有,外面真没有什么狐狸精!你要相信我!”
楚玉一巴掌扇过去:“你这样急着离婚,我凭什么相信你!你就等着一脚把我踢走,好和外面养的小三甜甜蜜蜜过日子!”
闫建钢张开嘴巴:“你听我解释,真没有……”
但楚玉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
楚玉又一巴掌甩过去,紧接着抓住闫建钢的肩膀用力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