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零时(父女,高H)》 0.自我安慰H- 厚重的水蒸气在浴室弥漫,装满水的浴缸里,覆着一层云朵般柔软的白色泡沫。 气泡咕嘟咕嘟翻滚,打破浴缸里的平静。 卞琳猛地从泡沫之下钻出来,随即趴在浴缸边缘,咳得眼泪都呛出来。 短暂缺氧带来的生理性恶心,意外遮盖了心理上的恶心。 总算咳好。 卞琳静静地在浴缸里坐着,心里空空荡荡。 到底意难平。 她屈起双腿,两个膝盖沾着泡沫,露出水面。泡沫在肌肤上一一炸开,像空气的亲吻。 手指沿着小腹往下,指尖爬过光滑的阴阜,没入两片肥嘟嘟的肉唇。在紧紧闭合的肉缝中,犹豫而轻柔地滑动了一下,毫不费力寻摸到掩映在肉唇顶端的小核。 不久前,这小东西被肆意折腾过,这会儿仍充血肿立着。稍微一碰,烧灼般的刺痛感袭来。 下意识挪开手,她吃痛地“嘶嘶”呻吟。 要么算了!一瞬间,卞琳打起退堂鼓。 可是凭什么?别人逗弄得,她自己反倒不能吗? 她重整旗鼓,指腹再次摁向肉核,试探着按了按。 那小东西记住了痛感,和大脑中枢通好气。后者给手指下达命令,如何都不忍心使上力气;又提前通知肉核,对承受范围内的刺激免疫。 犹如两军对垒,却在阵前亮明车马,友好地打着接触战。无风无语,无惊无险。 揉按了一会,快感在堆积,花穴深处感应到丝丝痒意,蜜液蠢蠢渗出。只是始终不咸不淡,这么下去,地老天荒也到不了。 这也怪不得她。在伺弄这粒小肉核上,她尚是生手。今天之前,她几乎不曾发觉它的存在,更遑论了解它的惊天威力。 这时,急促的微信来电突兀响起,紧急插入卞琳与小肉核之间的私密空间。 此时此刻,此种联系方式,不作第二人想。 她不禁一阵。手一抖,一小股透明蜜液喷射而出,悄无声息,消弥水里。 出其不意,她,将自己送上高潮! “嗯……” 她微微启唇,于喉间夹出几声呻吟。身体在颤抖中后仰,背靠在浴缸边缘,头脑中一片空茫。 隔了几分钟,手机铃声二度响起。 卞琳随之清明。 她一动未动,静待电话哑声。她知道对面只会拨两回——再拨就不礼貌了——然后等她回过去。如果她没回,乔安娜会充当中间人,重新搭建联系。 每两周一次的视频电话,是她和卞闻名之间,多年来保持的默契。 一对亲父女,只有这么可怜的一点联系。 顾影自怜不是卞琳的性格。她甩了甩头,将这恼人的电话抛诸脑后,认真琢磨起自己眼前所处的境遇来。 身体残存的快感,令她的心中多了一分对自我的把握,同时也升起一股荒诞感。 究竟是为什么?让一个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成年男子,自信控制了她的高潮,就能掌控她的人生?难道,是对“通往女人心里的道路是阴道”的迷信? 可她刚刚试过了,高潮这种东西,她想要就能有,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。 如果她愿意,一天三顿地搓出来,也并非难事。 只是—— 乔安娜到底和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? 她现在是一名高考生,一个月之后就要上考场。 乔安娜是她的亲生母亲,非要干预她的高考志愿,不让她离开南江市,恐怕办得到的。 再和他们周旋四年? 卞琳不愿意。 思来想去,浴缸里的水渐渐转凉。 如果卞闻名接她去海州市上学,如果卞闻名和乔安娜交涉,如果卞闻名的态度坚决一点…… 大脑高速运转,越想越觉得行得通! 卞琳从浴缸中站起身,“哗啦啦”带起一身水珠,湿漉漉的长卷发披在肩膀上。 她跨出浴缸,踩在防滑垫上,伸手从毛巾架上抽出一条毛巾。囫囵擦干身上的水珠,套上睡衣,戴上干发帽,将湿发挽在头顶。趿上拖鞋,去给卞闻名回电话。 1.那个人 卞琳结束高考的当天晚上,由卞闻名的管家陪同,乘坐卞闻名的私人飞机,抵达海州市的新浦国际机场。 两个小时前,她考完最后一场,回到家。 乔安娜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,以及一只行李箱,已在客厅等着她。 “琳琳回来了,我们等你好久啦。来,妈妈给你介绍一下。” 乔安娜脸上绽出的灿烂笑容,像莫奈花园里的一朵花。 卞琳不禁脑补,她是不是另外找了新男人。 只等高考结束,迫不及待向她宣告,好迎接对方乔迁入伙。 出乎意料,男人站起身,笑道:“还是自我介绍吧。卞琳小姐,我是陈俊,您父亲的管家。受他指派,我来接您去海州。初次见面。”一面向她伸出右手。 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友好而克制,带着职业化的客气和恭敬,让人挑不出毛病。 卞琳有点懵。一个月前,卞闻名的确保证高考结束后,会来接她。但她没想到这么快,快得都有点突然了。 她礼节性地和对方握了握手,“你好。多多关照。” “好啦,你们今后有的是时间熟悉。飞机不等人,快出发吧。” 乔安娜一手拉着行李箱,一手推着卞琳往外走。完全是在赶人,好像他们晚走一分钟,她就会损失几百万。 在乔安娜的催促声中,卞琳和才刚见面的陈俊一起出了门,在楼下又一起坐上了一辆等着他们的汽车。 卞琳这段时间确实筹谋离开,可从小没有长久分离过的妈妈,还有这座生活了21年的城市,说走就走,心里忍不住涌上些离愁别绪。 陈俊看她情绪低落,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些话题和她聊。卞琳兴致不高,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在说。 比如—— “卞总本来是要亲自来接您,但最近行程一个接一个……” “您的房间,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,是卞总亲自主持布置的……” 再比如—— 这些年她虽然生活在乔安娜身边,但大到医疗学费、小至衣食住行,都是卞闻名负责给付; 以及乔安娜之所以爽快放行,是因为卞闻名支付了一笔天价的赡养费…… 卞琳对此不置可否。 卞闻名有钱,所以他花得起钱;卞闻名和全世界的人类一样,一天拥有24小时,但这些时间,十年来,从没花费在她卞琳身上。 至于乔安娜如何想方设法、巧立名目,从卞闻名身上搜刮钱财,她认为是人之常情。 无论离异的夫妻,抑或分手的情侣,最忌讳、最让人抓心挠肝的,无非是分开后,对方过得比自己好。 卞闻名的离奇发迹,对乔安娜的打击是毁灭性的。在日复一日的悔恨与焦虑中,她变态了。 这些年,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,陷在创业、创业失败,投资、投资失败的怪圈里。越是输,越想证明自己;越是折腾,越是输得精光。 卞琳可以包容乔安娜转走她的零花钱,反正卞闻名给她的钱,对之前的她来说,跟大风刮来的没两样。 但这次乔安娜出卖她,拿她当作生意筹码。除了分道扬镳,没有更好的办法。 她改变不了乔安娜。 她只想、也只能保管好自己的一颗心。 汽车一路开到了南江机场的停机坪,卞琳跟着陈俊上了一架只搭载他们两名乘客的私人飞机。 飞机很快爬升到巡航的高度,机舱内噪音低到可以忽略不计。空气中,能感觉到天竺葵香氛的存在。一半玫瑰的甜软,一半柠檬的清新。正是她钟爱的味道,抚平她的沮丧,疗愈她的飞行恐惧症。 她的飞行恐惧症,不会专门适配民航机吧?! 卞琳后知后觉,踏进卞闻名的世界,意味着进入一个恒温22℃的世界。 空乘送来餐单,请她挑选晚餐的菜式和饮料。 机舱内空间宽敞,座位起码有十来个。陈俊给她留出私人空间用餐和休息。 陈俊话里话外的意思,她听进去了。 她去卞闻名家,只为过渡。大学开学,她再搬去宿舍。 这两三个月,她不会去招惹卞闻名,尽量和和气气、客客气气跟他相处。 可是,当这架湾流G650——号称全球最昂贵的公务机——平稳落地,她站在登机梯上,一眼看见那个人的身影。 隔着一段距离望去,仍能看出他的面部极具雕塑感。身形颀长,一身黑色装束,靠在一辆加长豪华礼车旁。鼻梁上架着副墨镜,让人猜不出他的视线落在哪里。 卞琳心中一紧,猛然惊觉,她可能办不到! 2.第一巴 他不会是瞎了吧?上个月打视频中途,他突然摸了副眼镜戴上;今天,大晚上的,又莫名其妙架着副墨镜。 不无恶意的猜测,莫名缓解了在看到卞闻名那一瞬,涌上卞琳心头的不适。 可惜,对方朝她挥了挥手。显然也看见了她。 机场的各色人流车流,川流不息,在他身周辟出一座孤岛。灯光、声响、动态瞬息万变,唯独他傲然屹立,一动不动。仿佛他既是世界的中心,又置身于喧闹之外。 一刹那间,卞琳想退回机舱,让这架飞机载着她,原路返航。 可是,她貌似,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。 环顾四周,身后的空乘、地面的机长、身旁的陈俊,几个人共用一张脸。 清一色职业化的笑容,对她投来鼓舞的目光。 卞琳别无选择,只能走下舷梯,一步一步,被潮水簇拥着,无可避免地走向那个身影。 越是走近,越是怀疑,她是不是和这个世界不熟。 卞闻名注意到卞琳向他走来。抬起手,想把墨镜取下,好将女儿看清楚。 碰到镜框时,想了想,又垂了下来,不无懊恼地握成拳。只隔着镜片打量女儿。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,也长高了。 身材颀长苗条,套着一身白色短袖、蓝色长裤的校服。样式再简单,也难掩聘婷婀娜。 一头蓬松的天然羊毛卷发,随意披散,行动间浪潮般飘逸滚动。巴掌大的鹅蛋脸上,嵌着两只清澈到清淡的杏眸,眼睛上覆盖着一层浓密睫毛,眼帘低垂,向内映出一圈淡淡的阴影。脸颊白里透粉,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芍。除了秀挺的俏鼻,脸蛋没太多起伏,但轮廓分明。 彰显蓬勃生命力的卷发,与秀气清淡的脸蛋,形成鲜明的反差,流露着难以描绘的绝代风华,令人见之忘俗。 所有电影导演见到她,都会争相邀请。出演他们电影里的初恋女神,好为那些空洞浮夸的爱情故事增添信服力。 令卞闻名头疼的是,这位初恋女神,似乎对他怨念深重——小脸绷紧,格外显得倔强。 及至卞闻名身前一米处,卞琳站定。 垂着头,穿着一双白球鞋的脚,在水泥地坪上蹭来蹭去,踢着不存在的小石子。 她恼得紧。原先想好,把他当房东,自己来借宿。 面对面才发现,她比她想象的还要记仇。 算起来,已经有六年多,她只称呼他“喂”。 他没有资格。没有当她爸爸的资格。 卞闻名笑了笑,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。而现在,时机到了。 于是,他颊边那道狭窄的酒窝,在眼前一闪而过,卞琳就跌进他怀里。 耳畔灼热的气息、鼻尖天然织物清雅的味道、还有那句—— “宝贝,你来爸爸身边了,终于!” 卞琳喉头一酸,无法呼吸,像鱼在搁浅。 这一刻,她忽然共情了《渔夫的故事》中,被所罗门王封印在瓶中的魔鬼。解救来得太晚,变成一种折磨。只不过渔夫是无辜的,因为他对魔鬼没有义务;而卞闻名却对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 太晚了…… 不止她不想要,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要了。 她突然挣扎起来,双手撑在卞闻名胸前,用力推开他。 她踉跄着退后,右手扬起,一记清脆的巴掌,拍在卞闻名脸上。 一时间,空气凝固。 身后,有人倒抽了一口气。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,呆若木鸡。 倒不是后悔打到卞闻名。只是忍不住想,她的借宿机会可能泡汤,下一步该怎么办? 3.又一巴 卞琳的巴掌拍在卞闻名脸上,跟挠痒痒差不多。他有些意外,但又觉得尚在情理之中。 女儿双肩微耸,低垂着头,看着她的手发呆。吓坏了吗? 他伸手按在女儿肩膀上,想要给她安慰。 “宝宝,别怕,爸爸没关系的。” 他不劝还好,一劝倒惹得女儿炸毛。 卞琳心道,她打就打了,还用得着怕?简直是污蔑! 她今天才高考完,兜里正揣着身份证。又脱离了乔安娜的管控,完全可以找份包吃住的工作,省得天天看着卞闻名来气。 干脆,一不做二不休…… 她抬起右手,挥开按在她左肩上的手。接着继续抬高,迅雷不及掩耳,又在卞闻名脸上打了一巴掌。 指尖擦过他的墨镜,啪嗒一下甩在地上,骨碌碌翻转了几下。 卞琳看清他的脸,震撼不已。瞬间撤回手,咬着牙,指尖塞进双唇间,不自觉地抠着嘴唇。 她忘了。她忘记了卞闻名的脸,多么英俊。平时视频里的样子,不及亲眼目睹的十分之一。 卞闻名接连挨了两个巴掌,他的随行人员看不下去,侧目纷纷。 “卞总!需不需要……” 卞闻名以冷厉的目光,制止旁人插手。 “宝宝……” 卞琳从他的颜值冲击中回过神,暗啐一口,提醒自己不要为容色所迷。 打断他,“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,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。” 她斜着眼,乌溜溜的黑眼珠只剩一丁点,隐没在眼角,忿忿的眼神能溅出火星子。嘴唇气得红馥馥,腮帮子一鼓一鼓,脸颊也涨得红彤彤。 气呼呼的样子,看上去……卞闻名下意识想拿墨镜遮一遮。手摸到太阳穴,意识到墨镜刚给女儿打掉,只好作罢。 他开口道:“琳琳,爸爸……” 才起个头,就看女儿狠狠瞪他。 他长叹一声,改口继续,“卞琳,我不想惹你生气。这样,你今天够累的了,先回家。家里有管家和佣人照顾你,我也安心一些。你要是生我的气,我会尽量避着你,不会让你不方便。” 他停了停,语重心长道:“你病愈不久,不要因为我,气坏身体。” 卞琳默了默,卞闻名能自觉点倒是好。确实犯不着和他赌气,去选一条难走的路。 她不想理他,侧过脸,看向一旁,等着他先动。 卞闻名不禁又叹了口气。他今天叹气的次数有点多,可谁叫他拿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呢。往宽处想,人没有办法的时候,会叹气十分正常。 他挪到女儿身前,指背撩起她的长卷发,顺至耳后。接着,虚抚着女儿后肩,送她坐进身后的黑色加长礼车。 他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丝滑得来不及反对。 有一瞬间,他的目光审视地掠过她的脖颈。卞琳瞥过去时,又全无踪迹。 卞闻名对上女儿疑惑的视线,扶着车门,站在车外,不动声色道:“今晚还要飞去庐城,明天会回来。” 卞琳眨了眨眼,立时明白,他大概是要为他的哪项事业奔波。 在网上搜索他的消息的事,她不愿意让他知道。他没有亲口告诉她的事,她都只想假装不知。 而且,他这是在向她报备?她才不管他去哪里!她扭过脸,权当没听见。 卞闻名无奈笑笑,为她关上车门。比了个手势,通知他们可以走了。 陈俊三步并作两步,走到他面前,躬身双手递上他收拾好的墨镜。 卞闻名这会用不到了。他摆摆手,示意陈俊自己处理。又额外叮嘱了他几句。 陈俊一一应诺后,绕过车尾,坐到前面副驾驶。回头看了看他的新主子,正绷着一张俏脸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雇主。不禁在心中啧啧称奇。再回想,她刚刚连扇他雇主两个耳光,而对方竟欣然接受。这更是奇上加奇。 当即明智地决定,这位卞琳小姐,从今以后,排在他服务名单的第一位。优先级别,高于他的雇主卞闻名先生。他确信,雇主本人,也会对这次的升降位调整,非常满意。 他越发恭敬地对卞琳道:“小姐,我们现在启程,载您回家。大约一小时的路程,您稍事休息,到了我再叫您。” 4.五十度灰 卞闻名海州的宅邸,在市中心滨河路上。 卞琳一路观赏海州市的夜景,一面盯着手机地图定位的小圆点,抵达时十点多。 宅邸外是海州市普通的街道,街道旁的围墙上开了一扇普通的黑铁门。铁门内,枝叶茂盛的树林之后,是精心修剪过的绿篱和矮树林、以及十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。 卞琳以为进了一座封闭的公园。她的感觉没有错,这座宅邸的确是滨河公园的一部分,或者说,滨河公园是卞宅的一部分。这一点,她一天之后就能了解到。 蜿蜒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别墅的大门前。轿车停稳,立即有人迎上来,为卞琳拉开车门。来人是一位大方干练的女性,约莫三十出头。 乔安娜常在她耳边念叨,卞闻名从南江市离开时,带着女人来的海州。卞琳正在心中猜测,女子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。 “小姐,您好。我是管家黄迅。” “你好,黄管家。”卞琳微笑着招呼,暗自腹诽,卞闻名的管家倒是多,一个又一个的。 “家里的内务,由我负责。陈管家更资深,卞总会把更重要、更复杂的事务,交给他来办。当然,小姐的事,肯定是最重要的,我和陈管家,二十四小时为您待命。” 黄迅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,恭敬又周到地为她解惑。 “小姐,您是再吃点宵夜呢,还是先回房休息?”黄迅问道。 “不吃了,有点困。”卞琳想了想,问道,“我哥哥呢,他在吗?” “少爷不在。他和梁小姐出去应酬,还没回来。” 卞琳点点头,没再问什么。她记起来,乔安娜提过的那个女人,就是姓梁。看来,还在这个家里。 告别陈俊后,黄迅领着卞琳,拉着她的行李箱,往别墅内走。 这幢比四季酒店还要金碧辉煌。卞琳没太多感想。一来,她是过客;二来,有乔安娜的前车之鉴,她常常提醒自己,不要做金钱的奴隶。 她们乘坐电梯,到了三楼。黄迅告诉她,她的哥哥卞超和那位梁小姐,住在二楼。而她和卞闻名住三楼,她的房间在他的隔壁。 卞琳颇有微词,但她初来乍到,人生地疏,只好既来之则安之。 进到房间,黄迅教她设置房门的指纹密码。又掏出一个平板,教她操控家电,以及呼叫内线服务。 做完这些后,黄迅殷切地说道:“小姐,一个月之前,卞总就吩咐我们,您很快要来。您的一应用具,卞总不但亲自过问,还都要亲自过目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,他有多重视您、多期盼您的到来。” 这些话,陈俊也说过,只不过黄迅说来,更富有情感。 卞琳无言以对,只能微笑点头。她现在倒是好奇,给卞闻名当管家,年薪可以拿多少。 黄迅离开后,她才有兴致参观她的新房间。 空间很大,起居室、卧室、书房、浴室应有尽有。还有楼梯通往阁楼,一整层都是她的衣帽间。各种她认不出来的服饰、箱包、珠宝、手表……琳琅满目,填满了衣帽间。她暗暗乍舌,这是把百货公司搬来了吧。 卞琳环顾四周,整个房间是恰到好处的公主风。但出奇的是,这公主风不是白色、不是粉色,而是灰色的?! 她一拍脑门,突然想起,一个月前,卞闻名发微信问她喜欢什么颜色。当时,汽车音响正在唱“灰色是不想说,蓝色是忧郁”,她随手回了个灰字。 看着一室深深浅浅、算得上十分高级漂亮的灰色,卞琳再度无语。 她这是住进了“五十度灰”主题房间?! 5.黑色幽默 卞琳以为她会水土不服。但是没有,来到卞闻名地盘的第一个早晨,她一觉睡到肚子唱空城计。 睡前,她没拉遮光窗帘,阳光透过星灰的轻纱,铺洒在同色调的长绒地毯上。伦敦雾的床头板,有着柔婉的线条、巧夺天工的雕花,隐隐散发着天然的玫瑰木质清香。她身上盖着的是,一条珍珠灰的冰岛雁鸭绒被。 卞琳掀被起床,简单洗漱,换上她带来的碎花长裙和小白鞋。 离开像个黑色幽默的灰色房间,下楼去吃早餐。 快到二楼,她才想起可以直接从电梯下到负一楼的餐厅。 这时,楼梯拐角处传来交谈声。仔细一听,对话的焦点正是她本人。 “小妈,我是真为你担心。” “担心我,我有什么要担心的?” “你看,我这妹妹现在嘛,是正式过来了。有她这正主在,你这替代的,想要上位,可就难喽。” “少爷,我跟您解释多少次了,我和卞总不是那样的关系。我在这个家的位置,就是少爷您的家庭教师,不需要上什么位的……” 软软的女声不厌其烦地解释,吊儿郎当的男声则不时哼一声,引得女子越发急切地……表忠心? 即使多年未见,卞琳仍轻而易举地认出,那个带着痞气的男声是她的哥哥——卞超。 卞琳没指望他多欢迎自己。正打算走出去,和他们打个招呼,突然出现的身影,止住了她的脚步。 是卞闻名,他走上二楼的楼梯口。陈俊提着个公文包,在他身后,亦步亦趋。 “卞超,谨言、慎行。”卞闻名看了眼高高在上、神情淡漠的女儿,沉声训示儿子。 “哼,虚伪,无聊。”卞超毫不示弱,扔下一句话,砰的一声,关门消失。 “对不起,卞总。超超昨晚喝多了,还不清醒,您别生他的气。” 女子惶恐地替人道歉,便追着哄人去了。 刚来就赶上这么一出闹剧,卞琳不知该作何感想。 她挥挥手,当是打招呼,继续下楼。 错身之际,一阵风,撩起她的发丝,在她的裙角卷起一朵浪花。 男人伸出长臂,握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,夹在腋窝,挟持着她上楼。 卞琳一瞬间全身汗毛倒竖。 卞闻名,他怎么敢?! 她反应过来,开始扭打挣扎。可一米七的她,在卞闻名的胳肢窝里,像袋鼠宝宝待在育儿袋里。无论怎么折腾,都十分稳妥安全。 “卞闻名,你这是干嘛?你快放开我!”她气急道。 卞闻名眼皮止不住跳了跳,比了个手势,用气声说道:“嘘!宝宝乖。” 卞琳几乎绝倒,敢情昨晚白说了。他是装傻充愣,先骗她过来;到他地盘了,再给她霸道镇压。 这是还没挨够她的耳光? 卞琳气得浑身发抖,眼光像刀子一样砸过去。 卞闻名妥协,“琳琳,还没吃早餐吧。先吃早餐,再说说话。” 暂停脚步,吩咐落后两级台阶的陈俊,“给小姐备好早餐,送到书房来。” “是。”后者恭敬答应。他快步上前,九十度鞠躬,将公文包双手递上。卞闻名接过后,才欠身告退。 6.我可以解释 卞闻名揽着女儿上了三楼,打开右手第一道门,拐进左手边的隔断。 按着女儿两个肩膀,推她坐在沙发上。而后,挤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,预备要和女儿促膝谈心。 卞琳一路云里雾里。坐下后,身体和环境的感觉才算统合在一起。 相对封闭的空间里,唯一的亮光是一盏台灯发出的柔和光芒,被卞闻名遮挡在身后。 “黑暗让人专注。”一句格言自脑海里,冷不丁蹦出来。是卞闻名说过的话。 她还记着这干嘛?有这脑细胞,背几个单词不是更实惠? 她很快从这重懊丧中跳脱出来。自查自咎,与她前不久才确立的人生准则——少反思自己,多责怪他人——是彼此相违背的。 要怪就怪卞闻名,话为什么那么多。或者,他,为什么要变。 “琳琳,我很高兴,你终于来我身边了。” 低醇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响起,像是将萃取好的浓缩咖啡,注入锡兰红茶茶汤里;又像是低沉的大提琴,加进演奏着《speak softly love》的管弦乐队中。婉转缠绵,情深意浓。换一个听众大概会当即匍匐在他脚下,亲吻他的脚趾。 可惜听众是卞琳,他这番表白无异于向瞎子抛媚眼。 “卞超说得没错。你就是虚伪,无聊。”卞琳低下头,即使只能看个轮廓,她也不想对着他。“你放心,我开学了就走,不会打扰你们太久。” “琳琳,不要再提离开的事。你现在来我身边了,让我来照顾你。” 卞闻名很不习惯,和女儿这么“你你我我”的说话,很拗口。 卞琳打断他,“我成年了,会有自己的生活,不需要谁来照顾我。” 卞闻名语气克制地道:“琳琳,我知道你生我的气,我可以解释。” 卞琳翻了个白眼,“我没有生谁的气。你不要自以为是,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。” 她和卞闻名之间,横亘十年的光阴。她不相信,凭几句话便能揭过去。 卞闻名话还没说几句,便被女儿教育一通做人的道理,不禁语塞。 到底是他不对,无论希望多渺茫,他都要争取得到女儿的原谅。至少,让女儿不要那么排斥他的照顾。 他还想说些什么,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,是陈俊送早餐来了。 他转身在书桌上按了一下,起身坐在卞琳旁边的沙发上。 陈俊推个餐车进来,他打开大灯,一盏造型简约别致的水晶吊灯亮起。 书柜、书桌、茶几、蓝到发黑的绒布沙发,地上铺着的羊绒地毯……顿时清晰可见。书桌后面有一堵墙,一道关上的门。 卞琳环顾四周,这间稍显深沉拥挤的书房,似曾相识。硬要形容的话,那便是太卞闻名了。坐在其间,就像是坐在…… 想到这里,她不由正襟危坐,更加戒备起来。 陈俊开始布菜,盘盘碟碟摆满茶几。 “小姐,早餐上齐了。您请慢用。若是需要其他的,我再去准备。” “不用了,这些就太多了。谢谢你。”卞琳勾勾嘴角,客气致谢。 “你下去吧,等下让别人来收。”卞闻名挥退陈俊。女儿的笑容是很美的,但不是对他而是对着旁人,那这个旁人便碍眼了。 卞琳想的却是,他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她,实际只需动动嘴。就这样,他还放着她,十年不管不顾。 让她相信他这么做是情有可原?白日做梦! 一个人要是被定了罪,那他做得越多,错得也便更多。 卞闻名不是不懂这个道理,但女儿是不同的。相比一个遥远的无望的罪人,他更愿意是一个赎罪中、亲近的罪人。 “来,先吃早餐,挑喜欢的吃吃看。”他端过一杯豆浆,入手是宜人的温热,递到女儿手边。 7.巴掌雨 卞琳吃完早餐,擦擦嘴,起身要走。 卞闻名一把拉住她。 “你……松手!”卞琳跌坐,竖起杏眸瞪他。 “等一下。” 卞闻名说一不二的架势唬住了卞琳。她暂且留下,看他耍什么把戏。 很快,有人进来收拾。来的是黄迅,允许进他书房的,其实也只有两个管家。 黄迅手脚麻利地收拾好,退出去的时候,不忘对卞琳眨眨眼,鼓励她和她爸爸打好关系。 “有什么话快说。过了今天,不跟你扯老黄历了。”卞琳没好气。 “宝宝,留下来,让爸爸照顾你。”卞闻名蹲下身,手搭着女儿膝盖,仰望着她。 “该走的时候就会走。”卞琳皱皱眉,怎么老是这几句说来说去。 等等……她反应过来,重点不在他说话的内容。 她尖叫:“你听不懂人话吗?说了多少遍,不要那么叫我,不要那么自称?!我不允许!” “可是宝宝,不这么叫,爸爸不会说话。”卞闻名说得可怜巴巴,仔细看的话,他的瞳孔深处闪着两簇绿莹莹、势在必得的焰光。 卞琳没耐心跟他叽歪。她挥舞着双臂,跳起来叫道:“不会说话你别说啊!你当个哑巴啊!”但她的膝盖被按住,蹦起来又被按下去。 卞闻名这会儿一点不担心激怒女儿。他直跪在地,双臂钳在女儿两处侧腰,腰腿压住她垂在沙发边缘的两条小腿。一整个将女儿禁锢住。 卞琳来不及挣扎,便听见对方轻轻说出令她彻底崩溃的话语。 “宝宝,爸爸爱你。爸爸每天都要告诉宝宝,爸爸爱宝宝。所以抱歉,爸爸不能当哑巴。” “你爱个屁!你的爱就是个屁!”卞琳出离愤怒,只能祭出她偶尔会在心里骂的最脏的脏话。说着,甩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结实地打在卞闻名脸上。 “啪——”的一声脆响,在父女二人之间炸开。 卞琳一时呆愣住。 这个巴掌与昨晚机场的那两记又不同,此时卞闻名跪在她身前,虽然仍比她高,但已没有站着那么大的差距。她全力挥出的巴掌,被对方全力承受,震得她的手掌又酸又麻。 “叫你不要说,是你自己偏要说的……”她盯着卞闻名脸上的红痕,喃喃自语。 目光一闪,卞闻名倾身向前,凑到女儿耳边,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:“是,是爸爸自己要说的。从宝宝出生开始,甚至在宝宝不相信的时候,从未停止。” 接着,他直起身,蛊惑道:“哪怕说一次,宝宝就要打爸爸一个耳光,爸爸也还是要对宝宝说。爸爸爱宝宝。” 卞琳浑身一个激灵,眼中不知何时噙满的泪水,从眼眶抖落,顺着双颊滑落。 她望进男人眸子里,父女二人沉默对视。 长久以来,第一次,视线交汇。像一场角力。 不多时,男人率先动了,打破了这场无声的角力。 “宝宝,爸爸爱你。” 一记响亮的巴掌,落在他的左脸。 “留在爸爸身边,让爸爸照顾宝宝。” 又一记响亮的巴掌,落在他的右脸。 父女二人展开新一轮的角力。 热辣辣的爱语,落入同样热辣辣的巴掌雨中…… 8.仪式感 卞琳眨了眨眼,确定对面那对幽深的瞳眸里,她的倒影眼皮红肿,满颊是泪。手指试着蜷了蜷,钻心的痛让她呲了一下牙。 卞闻名的状况更糟,一条条红血丝,像在充血的肌肤上割开的裂纹,嘴角也噙着一条血痕。 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 卞琳突然失了兴致。她垂下手,直挺挺地歪倒在沙发扶手上。 她看着斜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呆。吊灯的灯芯在中央,周围二极管吊灯网状分布。犹如太阳和星云,散发着优雅细致的光芒,似乎在嘲笑她轻易被激发的暴戾和怒气。 “把灯关掉。”她恹恹地开口要求。 水晶吊灯应声熄灭,又只剩一盏昏黄台灯。 卞闻名很快回来,蹲在女儿身前,扭开一管药膏,涂在女儿掌心和手指。 “宝宝以后还想打爸爸耳光的话,爸爸给宝宝定制一个专门掌掴板。”卞闻名心痛地柔声说道。 “哼。你有受虐倾向,未必我要配合你当个虐待狂。”卞琳愈发恹恹。对他的肉麻话,除了噗之以鼻,也只有麻木不仁。 卞闻名背着光,无声笑笑,由衷赞美。 “爸爸的好宝宝。” 手掌抹上厚厚一层药膏,凉丝丝的,卞琳心底的浮躁也褪去大半。 “你走吧。我没力气,借你的地方歇一会。” “爸爸在这儿陪着宝宝。” 卞闻名停顿一下,十分地恳求道,“宝宝,爸爸有一些话,只求宝宝听一听。” 卞琳心中一紧,她不想听。 她突然明了,她这般抗拒听他的理由——不是担心他解释之后,她会硬不起心肠继续怨恨他;而是害怕他那些借口过于轻佻可笑,让她曾经光辉的记忆,终不免落得个灰飞烟灭。 看清自己,便离战胜自己不远了。 卞琳没有吱声。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。 有什么理由能够抵消他对女儿失信的过失呢?卞闻名其实认为没有。 但生活需要仪式感。人们犯下过错,真诚忏悔,接受惩罚、或者得到宽恕,然后重新开始。这是只有在骨血至亲之间,才能一再生效的仪式感。 他正色道:“宝宝,爸爸离开南江市的时候,答应等你哥哥病好一些,就去接宝宝。他抑郁症好转的时候,爸爸联系过宝宝……” 卞闻名说到这里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 卞琳记得这事,在她十五岁的时候。 十五岁,是一个分水岭——那之前,她一直满怀信任和期待;而那之后,她只能相信,卞闻名遗忘了她,放弃了她。 “爸爸甚至定好了行程,要去接宝宝。可是你哥哥他,又爆发了另一种疾病,难以彻底治愈。爸爸担心如果宝宝接触到他,也会受到伤害。”卞闻名组织了一下语言,却仍是语焉不详。 卞琳不禁追问,“什么病?” “……性瘾。” “什么?那是什么病?” “性欲亢进障碍,主要症状表现为无法控制的性冲动或性欲望。” “嚯,那他现在?” “算不上很好,但伤害不到宝宝了。” 卞琳长吁了一口气。这个消息有些出乎意料,她没听乔安娜提起过。 转念一想,又不觉出奇。在乔安娜心里,女儿的性可以换取利益,那儿子的性大概是不吃亏的? 她正自冷笑连连,忽然发现卞闻名捏着她的手,将一个指环状的物件往她左手无名指上套。 9.心头血【百收加更】 卞琳懒懒地瞥了瞥,貌似是一枚戒指。 卞闻名捏着女儿的手,犹自端详。鸽血红的宝石折射着深邃而神秘的光泽,似是女儿指缝间漏出一粒石榴子。 他越看越满意,牵起女儿纤纤玉手,隔着红宝石,印上一吻。 “心头血一样稀少的忠诚,献给爸爸的小女王。” 卞琳记得,这人在她小时候,倒是常常小女王前、小女王后的叫她。现在听着格外刺耳。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不耐烦地抽回手。凑近一看,是一枚红宝石戒指。 中间的红宝石两侧,各嵌着同样大小的一枚方钻,三颗宝石都有指甲盖那么大。奇怪的是宝石那么夸张耀眼,但整体镶嵌造型庄重典雅,真是矛盾的统一体。 这算什么?收买她么? 卞琳捏在戒指两端,指尖轻轻旋转和拉动,松一点之后,一把拽下来,随手便是一扔。 嘴里嘟囔,“不稀罕你的破烂玩意儿!” 这枚价值不菲、卞闻名一眼看中、专程从苏富比拍回来的红宝石戒指,砸在茶几上,丁零当啷翻滚几圈,掉落在书桌下方的地毯上。 与此同时,“铛铛铛铛”的警报声,在逼仄昏暗的空间里响起。一阵急似一阵,像要催人性命。 卞琳才发泄一通,就引发突然变故,不由皱着眉去看卞闻名。 只见后者不慌不忙起身,跨过茶几,拾起戒指,又从书桌上拿起一支手机,而后坐到她身旁,给她看手机屏幕。 屏幕上,五个粗体红字赫然跳动——宝宝有危险! 卞琳顿时一脑门子的包,大牙都要酸倒几颗。 接着又看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,解除了警报,还她一室安宁。 “宝宝,这个戒指改装过,加装了报警器和定位发射器。”卞闻名说着,一手握着女儿左手,一手将戒指重新戴在女儿无名指上。 “爸爸身边的环境复杂了些,答应爸爸,戴着它,不要取下来。” 他说得郑重其事,卞琳心中五味杂陈。“既然这么危险,那你安排我离你远远的。” 卞闻名双手拢住女儿戴着戒指的手,似乎只要这样做,女儿便再也离不开他。 沉默良久,他开口道:“宝宝,爸爸反复考虑过,只有在爸爸身边,宝宝才是最安全的。” 卞琳倒吸一口气,像听了个世纪笑话。 从未有一刻,像现在这样,令她想撕心裂肺地狂笑,歇斯底里地叫喊。 她想将近来的遭遇,劈头盖脸地倒给他。 她不无恶意地想——如果他真那么爱她、真那么珍视她的安全,那他会不会羞愧得切腹自尽…… 但是她没有,她累了,她觉得不值得。 “随便。”她轻轻吐出两个字。闭上双眼,一滴清泪从无人看见的角度,悄然滑落。 卞闻名拿了个靠枕,垫在女儿颈下,让她躺得舒服些。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宝宝,你交了男朋友吗?” 卞琳眉心蹙了蹙,这是什么问题?她懒得分辨,意兴阑珊地答道:“不交,我厌男。” 说完,脸埋进靠枕里,宣告交流到此为止。 10.恪守本分 沉默像云层,在空气中堆迭。 卞琳猜他不会厚脸皮问出那句经典的——你爸爸是男的,你也厌吗?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他问不过是自取其辱。 脑袋昏昏沉沉,只因身旁有人,才未立时坠入沉眠。 这时,有人敲门,卞闻名走过去,很快又回来。 “来,宝宝,爸爸给你擦擦脸,敷敷眼。” 一双大掌扶上她的两个肩膀,她顺势转身,仰躺在靠枕上。 卞闻名先是拿热毛巾给女儿擦去脸上泪痕,又包着冰块为她冷敷,最后为她套上冰敷眼罩。 女儿安静地躺在沙发上,双手交握搁在胸前,似是拒人千里。她那双清澈到清淡的眼眸,遮挡在冰蓝色的眼罩后,不能射出或敌意、或审视的目光。 光洁的额头、秀美的俏鼻、分明的唇线、清晰的下颌线、优雅的天鹅颈…… 秀美得像个谜,是他的蒙眼女神,裁决他一生的喜怒哀乐。 他突然口干舌燥,一阵心烦意乱。他挪不动视线,眸色越来越浓。 俯下身,一手搭在沙发边缘,一手撑在扶手靠背处,将女儿拢在了身下,在她耳畔喁喁私语。 男人突然逼近带来的压迫感,让卞琳心跳加速,全身汗毛竖立,进入紧急戒备状态。她蒙着眼,什么都看不见,便更感恐慌。 ……他到底要干什么? 正要发作,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致歉。 “宝宝,爸爸不是故意要跟宝宝对着干。可是,宝宝记得吗,我们说话从来不用‘我’或‘你’,我总是自称‘爸爸’,叫你‘宝宝’。这是我们的家教,也是我们一直遵循的礼仪。爸爸也可以提醒自己,对宝宝应尽的职责,时时恪守当爸爸的本分……” 卞琳撇撇嘴,十分不以为然。如果这两个称呼管用,那十年的分离算什么。 男人还在絮叨,催眠的功效意外地好, 卞琳入耳不入心,没一会便陷入梦乡。 再度醒来,又回到了她五十度灰的主题房间。 已是下午一点,她不觉得饿。在冰箱和零食柜取了些吃的,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,一边吃一边翻看手机。 从昨晚抵达卞宅,她还没看过手机。解锁屏幕,顿时跳出许多提示信息。 她社会关系简单,电话和信息都是来自两个联系人。 一是乔安娜,发来信息,大意是要她帮助卞超坐稳继承人的位置。卞琳心想,她何德何能,能影响卞闻名的重大决策?她和乔安娜是说不明白的,简单回了个“好”,就从对话框退了出来。 另一人打了两个电话,信息也发了几条。卞琳没有看,直接回“不要再联系”,便将对方从所有联系人名单都拉黑了。 不多时,一个南江市的陌生号码打进来,卞琳挂断,随即设置了通话白名单。 来不及惆怅,两位管家前后脚找上来。 陈俊拿来一迭法律文件给她签。她一一翻看,暗自乍舌。 她只要签下这些文件,卞闻名在世界各地的部分房产、公司股份、保险库存放的珠宝古董名画等,便自动转至她名下。 还有三项不同名目的信托和基金,每个月固定往她个人账户汇入一百六十多万。 “另外,卞总会安排小姐在集团挂职,每个月给小姐发一笔工资。这些都是卞总给小姐的零花钱,日常花用您可以刷卞总的附属卡。”陈俊解释道,同时递上一张黑金卡片。 卞琳接过卡片,执笔在文件上一一签名。 一面问道:“这些,我哥哥都有么?” “少爷没有。” 卞琳执着笔的手顿了顿,讶异地看向陈俊。 “男孩穷养,女孩富养。”后者笑着开了个玩笑。 “他这么说的?”卞琳不信。 “不是,”陈俊正色道,“卞总说,少爷身体不好,管不住欲望。钱财滋生欲望,少爷更难自控。” 卞琳闻言不语,若有所思。 *** 咱这个flow确实不太一样,不好理解的地方,还请多多包涵。 本来想打上trigger warning,考虑到po站随处可见的强制爱、诱奸爱,这本主题又是相反的,打上好像过于刻意。总之,请各位读者朋友自行判断吧。 11.隐形 黄迅召集卞宅全体工作人员谒见新晋的主家小姐,安保、佣人、厨师、园丁……乌泱泱六七十人。 大部队解散,黄迅留下四名女孩,单独介绍给她。 先是指着黑裙白帽白围裙一身女仆装的二人,“这是小A、小花,日常为小姐洒扫收拾、梳妆打扮。” 接着指向一对双胞胎姐妹,“她们是程双和程对,为小姐提供陪伴服务。小姐出门,无论远近都要带上她们其中之一。” 卞琳一早注意到这对双胞胎,简单的上白下黑的绸衣,生生穿出一段松竹之姿,格外挺拔俊秀。这会儿知道她们的职责,她轻轻转了转左手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,心中隐隐有了猜测。 谁给她们起的名,程双程对是成双成对的双胞胎——还真是分外契合,出奇偷懒。 下午剩下的时间,黄迅驾驶一辆四人座的高球车,载着卞琳绕着卞宅里外浏览,程家姐妹中的一人敬陪末座。 主宅往后是不比前庭小的后院。假山湖泊、小桥流水、凉亭水榭、曲径通幽。花圃里种着红玫瑰、白百合、黄雏菊、紫色的薰衣草……草坪上除了休闲游走的白鸽、孔雀、梅花鹿,还停着一架直升机。 临近街道的两栋建筑物,黄迅告诉她,一栋是客房和宴会厅,一栋是工人宿舍。再往后走,路过一处马厩,高球车穿过一道小门,拐进滨河公园。出了滨河公园,又到滨河路。 卞琳惊讶地发现,卞宅与滨河公园挂的是同一个门牌号,即是说,从地图上是找不到卞宅的存在的。 卞闻名曾对她说:“Rich is showy, wealth is quiet. Stealth wealth is real wealth.”(富有是喧嚣的,财富是静默的。隐形财富才是真正的财富。) 他这座宅邸倒是隐形在闹市,在知情的人眼中,就过于喧嚣炫耀了吧?她虽然暗暗心惊,但要她承认担心卞闻名,她又不肯的。 将疑问抛诸脑后,继续跟黄迅参观她住的这栋主宅。室内泳池、电影院、图书馆、健身房,应有尽有。卞闻名甚至在三楼,给她装修出一间宽敞明亮的芭蕾舞室。 卞琳心中五味杂陈。怀着复杂的心情,下负一楼的圆桌餐厅进晚餐。 她哥哥卞超与一名女子,先她等在餐桌旁。 多年不见,卞超已长成瘦高青年的模样,面容继承了乔安娜的高鼻深目,端的一幅好相貌。只是眼袋乌青,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纵欲过度,需要弥补肾亏。女子三十左右,看着却涉世未深,温温柔柔的样子十足一朵小白花。 卞超靠在椅背上,歪着脑袋,似笑非笑看着她,吹了个口哨。女子在桌子底下推他几下,催他打招呼。 卞琳无所谓地笑笑,佣人拉开一把椅子,她顺势坐下去。 “琳琳,欢迎你,我是梁颖颖,是你哥哥的家庭教师。超超他也欢迎你,他说你是他唯一的妹妹,他早就等着你来了。”女子满脸笑容,极力展现双倍的友好和欢迎。 卞琳听到女子自报姓名,微不可察地挑挑眉,原来是她—— 乔安娜口中的梁姓女子,超颖集团的‘颖’,卞超口中她的替代品。 这些年她悄悄在网路上跟踪卞闻名的消息,如果不是乔安娜说超颖是他的,她也很难发现。 从最初的超颖制冷,到后来的超颖防水、超颖房地产、超颖金融、超颖半导体,到现在的超颖国际集团……与卞闻名的名字相反,他一点都不闻名,丝毫不为大众及媒体的聚光灯追捧。 卞琳突然记起来,她见过梁颖颖,在超颖防水上市的敲钟照上。 她看着眼前的感情深厚的超颖二人组,一时不知作何感想。好像他俩才是一对好姐弟,为卞闻名的事业代言。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。 “哦,是吗?他这是在欢迎我?”她淡淡地说道。 “是!超超昨晚喝多了,还有点不舒服。”梁颖颖连忙解释。 “喂,我说妹妹,你得偿所愿,和你心爱的爸爸团聚。用得着我们旁人的欢迎?”卞超不满妹妹不买梁颖颖的帐,夹枪带棒地说道。 卞琳瞪他一眼,完全不想理他。 她下午抽空查过,得他那个病的人,是阴阳怪气一点的。她不跟他计较。 这时,饭菜都上齐了,她便埋头吃饭。 卞超还在插科打诨,问她把卞闻名怎么了,为什么第一顿正餐都不陪她吃。 卞琳恍惚了一下,她把卞闻名怎么了吗? 哦,她扇了卞闻名百八十个耳光,是得好几天不方便露面。 12.脱谁的衣服H- 五星大饭店二楼的君颐餐厅,是南江市很有名气的老牌餐厅。卞闻名没离开南江之前,经常在节假日带着全家,在这里用餐会友。 一楼大厅的一侧,镶着黑金大理石楼梯,高高向上延伸,拐着弯通往二楼。 卞琳站在楼梯前,环顾四周,有些茫茫然。 “上去吧,琳琳。”身旁,男人的手搭在她肩膀,温和地笑着说。 她点了酸奶小桃,餐厅纯手工制作的点心,她愿称之为全世界最好吃的酸奶;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,夸她吃东西的样子好乖好乖;有人过来和他们攀谈,告诉她,男人为她治病如何殚精竭虑、东奔西走…… 再之后,男人牵着她进电梯,上了他在酒店预订的套房。 男人抱着她,面对面在单人沙发坐下,问道:“琳琳,下周一要高考了,紧张吗?” 卞琳摇摇头,卞闻名说高考她只需要到场。 男人又说:“琳琳要去念外地的大学吗?去了学校,是不是就把我抛到脑后?” 卞琳愣了愣,淡淡道:“那还能怎么样,不是说好,一个月吗?到时候分隔两地,你有你的生活,我也有我的。” 男人咬她,含糊道:“小坏蛋,怎么能把绝情的话,说得这么理所当然……” 卞琳眼观鼻、鼻观心,任男人的吻从她的脸颊,蔓延到颈间。 男人见女孩无动于衷,不禁气急地咬了咬她的秀挺的鼻尖。“你要是想去海州市,我也可以跟过去。对我有什么区别呢,不过是换个地方服务人群。” 卞琳闻言,惊讶地张了张嘴。这怎么能一样呢,男人在南江能调配的资源,享受的待遇,在海州肯定会大打折扣。 “琳琳不是也很喜欢吗?把叔叔甩了,谁来亲琳琳的小嘴、小奶尖,还有小屄、小屁眼?” 男人在女孩耳边低声诱惑,“来,衣服脱光,乖琳琳。” 卞琳红着脸,闭着眼,揪着上衣的领口,轻轻摇头。 心底无声呐喊:没人求他?! “琳琳不脱,难道是让叔叔先脱?琳琳要看叔叔露出大鸡巴,然后拉着琳琳柔软细嫩的双手,握着叔叔的大鸡巴,替叔叔手淫。” 男人在女孩耳边说着骚话羞她,手握在她抓着衣领的双手上。 “琳琳的双手,在叔叔的大鸡巴上来回地撸动。过了很久,叔叔还是射不出来,琳琳娇嫩的手掌心都磨红了...好可怜......再然后,叔叔把大鸡巴,抵在琳琳嫣红的嘴唇上,把浓浊的精液射在琳琳的嘴里......” 男人拉近女孩,伸出舌头,抵上女孩的红唇。舌尖先是沿着嘴唇舔了一圈,接着将舌头突刺入女孩的双唇,顶上女孩咬紧的贝齿,退出,刺入,反复。模拟着阴茎顶入的动作。 男人淫靡的动作在继续,女孩双眼用力紧闭,满脸红得冒烟。头微微晃着,像是要摆脱他的侵犯,但实际起到的作用只是增大了唇舌间的摩擦。唇齿间一片火热,湿滑的触感让女孩感到一阵阵心悸... “琳琳,是想选张叔叔...手淫吗?” “都...都不选...” “那不行,一定要选一个。叔叔就当琳琳想脱叔叔的衣服了。” 话音刚落,男人大掌下,女孩被他握着的双手松了劲。 13.大屁股H- 男人勾起一抹笑,看进女孩的眼睛。女孩似是受惊的小鸟,垂下头,一副羞怯不能自持的样子。 “那还是先脱琳琳的,琳琳想看叔叔的裸体,叔叔随时都可以给琳琳看......” 女孩捂住男人的嘴,打断他要说的话。 “别说了...” 卞琳被男人说得快要崩溃了,太羞人了。她真切地觉得,言语上的调戏太难以承受了。 她羞得浑身发软,头脑却还始终清醒地听到他无休止的淫词浪语。 或许,正是男人的目的。用亵渎的言语,逐步拓展女孩的耻感。在她的潜意识里打上烙印,他是那个可以和她一起做最羞耻事情的人,因极度的羞耻而极致亲密。 男人笑笑,拉过女孩捂着他的手。摊开掌心,在她白腻细嫩的掌心上舔吮。接着又将女孩青葱一般细长的手指,逐个含在嘴里吸吮。 卞琳这下体会到了什么是十指连心,心口活活地跳动着。连带着腿心也一跳一跳,仿佛那里也有一颗狂跳的心脏,一边跳还一边流出潺潺蜜液。 她明明浑身无力,却还能凭借本能,扭动腰肢,带动着腿心去磨蹭男人腿间的那处凸起。 想要......卞琳撩起双眼看向男人的眼睛。 她那双原本清泠泠黑白分明的美眸,蓄着欲望,欲语还休,带着诱惑人的钩子。 男人瞬间被看得双眸猩红,似乎能立时化身为狼,扑倒女孩,填满女孩。 但他深吸一口气,硬生生平复汹涌的欲潮。 手握住女孩的纤腰,下身挺动,快速地在女孩腿心顶弄了几下。 一面顶弄,一面在女孩耳边呢喃,“琳琳,叔叔的小芍药……” 然后得意看着他的小芍药,被顶得花枝乱颤,春意盎然。 他顶弄了几下停下来,女孩不上不下,难受得很,扭着腰,轻轻蹭动腿心。 “琳琳,乖琳琳,等等啊,叔叔今天一定会给琳琳最甜美绵长的高潮。”男人胡乱地在女孩的肩背腰部抚弄着,不知是在安抚卞琳还是他自己。 跟着又捏着女孩的两手,去解她上衣的纽扣。一开始两手还激动得发抖,他可能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游刃有余。又深呼吸平复了一下,麻利地将女孩的衣物全部剥光。 男人轻啐了一声,嘲笑自己未能按步骤调情。女孩对他的影响太大了。 他扶着赤身裸体的卞琳站定,情欲漩涡中的女孩花了一点时间,才找到自己的着力点,颤颤巍巍地站立着。 男人被眼前的美色震慑,退后两步,还是太近,他感到窒息。他的女孩通体雪白,只有乳尖和腿心泛着甜蜜的粉红。摇曳多姿,完美无瑕,似乎还散发着阵阵幽香。 她那么圣洁,让他想跪地膜拜;她那么娇弱,让他想攀折嗜玩。 卞琳在他复杂难言的目光中,羞得脸红心跳,全身泛起瑰丽的红晕,瑟瑟颤动着。 “琳琳,太美了!我太幸运了,我见到了我的芍药花神......” 男人走到卞琳身前,宛如梦中呓语般,说着心底的赞叹。 他伸手极尽温存地揉了揉卞琳的乳房,又将手伸到她滑腻得黏手的屁股蛋子上揉了揉。满足地在女孩的耳边谓叹:“大屁股!” 拧发条H 卞琳差点没羞晕过去,在心里大声驳斥:哪里就大了,正常尺寸! 男人无视女孩愤愤的目光,捧住两个他刚摸到就已经爱到不行的屁股蛋子,往自己身上贴,勃发的性器顶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上戳了戳。 然双手沿着女孩的腰窝和背脊上滑,搭在女孩的肩膀上。轻轻交叉一推,女孩转身背向他,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:“琳琳,走几步。走到墙壁那儿,再走回来。一丝不挂的琳琳,向叔叔走来,坐到叔叔的腿上吃鸡巴。“ 女孩闻言,羞得一阵阵的热意往上翻腾,一股股的蜜液往下吐露。这也太淫荡了...... “这是叔叔的淫梦,梦过无数次的淫梦,琳琳来帮叔叔实现它......” “我没有力气,走不动......” 卞琳气急: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淫梦?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做关于自己的这种淫梦?他做就做了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梦境重现? 她向后靠在男人的胸前,摇着臀蹭他那根,企图蒙混过关。 “不慌,叔叔来帮琳琳上一下发条,拧上发条,琳琳就能走得动道了。”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诱人犯罪的邪气。 他将一手下移,来到女孩的腿心。嚯,女孩的幽谷处小溪潺潺,腿心、大腿根、大腿内侧遍布淫液。 卞琳被他摸到身下,知道瞒不住他,羞得就要挣脱男人的手掌。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,将沾满淫液的手,拢在女孩的一边奶子上。细细地将淫液涂满整个奶子,似是觉得没有涂满,又将手伸到女孩的阴裂处,勾起一抹淫液,再一点点涂在了女孩的奶尖上。 乳房变得湿漉漉的,卞琳感到,仿佛在上面扣了一个透明胶套子,标记着她的欲念,让她的欲望都无所遁形。 “琳琳,你下面都发大水了,很想要了是不是?没有那么难的,叔叔再给你加大一点马力.....” 男人将手伸到女孩身下,将女孩的花瓣分开,找到那个花蒂。 “找到了......” 说着,用拇指和食指将它捏住,轻轻拧动着,一下一下,认真地在给他的小芍药上起发条来。 敏感娇嫩的花蒂,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捻弄,立刻将它的主人折腾得腿软打跌,全身麻麻痒痒。 卞琳摇摇欲坠,靠在男人的怀里,摇着臀对着男人的性器厮磨,发出诱人的娇啼。这是哪门子上发条,她现在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。 对于女孩暗戳戳的勾引,男人咬了咬后牙槽,但还是不为所动。他松开捻住女孩花蒂的手指,在女孩的弹力十足的翘臀上轻拍。 “琳琳这下应该够浪了,快点,动起来。叔叔的鸡巴硬得发疼,急着要吃琳琳的小逼呢.....” ?够浪了.....卞琳绝倒,才没有呢。 男人在女孩的两个屁股蛋子上拍了拍后,爱不释手地又捏了捏,然后索性单膝跪地,抓住女孩的髋部,对着两个可爱的屁股蛋子又舔又咬。 “琳琳,你的两个臀瓣又大又粉,像两个大桃子......咬上去,又香又软......可爱的屁桃......叔叔吃不够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掏出自己硬得发疼的性器撸动。 卞琳的臀部被他舔咬着,身子骨里也似有虫子在咬,腿心也又热又痒,全身酥麻。一个瘫软,向后坠倒。 男人赶紧一手揽着女孩,一手撑地,让女孩倒在了他的怀里。 “嗯,啊——”两人同时发出闷哼和惊呼。 男人的性器刮蹭着女孩的阴户,插入到女孩的腿根。一时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冲击,神魂俱震。 15.插进去,好吗H- 男人微微用力,顺着女孩的阴裂处压下,在那道让他痴迷的缝隙里抽插起来。 女孩的阴户已经湿腻腻的,抽插得十分顺滑。快感迅速在二人性器摩擦间堆积。 “嗯嗯...啊......”女孩娇喘微微,几不可见地摆动着腰肢迎合着男人的动作。 “琳琳,你要是不打算演叔叔的淫梦,就让叔叔插进去好不好?” 男人在女孩的耳边喃喃着,将龟头顶在女孩阴户的凹陷处厮磨,似乎只要女孩一个点头,就伺机而动。 “插到琳琳的身体里,和琳琳合而为一。” 卞琳深陷快感的浪潮,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下意识摇着头拒绝。 她倒不是在意贞操,她的身体完全属于她自己。男人的插入,会侵犯她身体的秩序。出于对损失的厌恶,她本能地拒绝。 最开始男人强迫她,她声嘶力竭反抗过。可经历过之后,她发现不光男人可以拔屌无情,女人也可以抽屄忘情。 男人是她的主治医师,漫长的五六年里,他是她尊敬信任的人。他相貌不俗,出身医学世家,医术精湛,省里很多高级干部视他为救命恩人。 这样出类拔萃的人,痴迷于她,不择手段、不惜犯罪也要得到她。大大膨胀了卞琳——作为一个普通女孩的虚荣心。 是的,即使她的哥哥患有严重的抑郁症,她的父母离异,她自己得了罕见的疾病,二十一岁才参加高考,她还是认为自己很普通。 正因为她这么普通,和父母、兄长的缘分都很浅,她并不愿与这个世界建立复杂而深刻的联系。 这些,不是她现在才想到的,而是这两三周里,她思来想去、反复明确的心意。 一瞬间,卞琳体内的情欲冷却不少,眼神变得清明。 男人显然发现了这点,自嘲地笑笑。挺动腰臀,硬到发胀的性器在女孩阴缝间各个敏感处,危险地滑动。满意地看到他的女孩,娇躯颤颤、惊呼连连,清泠泠的眸子里重新染上欲色。 “琳琳,叔叔的乖宝宝,叔叔的小芍药,准备好了吗?想让叔叔插进去?嗯?”男人咬着女孩嫣红的耳垂,诱人不倦。 “不要,至少现在不要!”卞琳再度拒绝,强撑着站了起来,咬咬牙,“我…我走就是了……” 她夹着腿,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跑到了墙壁处,喘着气停在那里。她夹着腿是担心腿心的淫液会滴落在地上。但夹着腿跑动,让她本来已经十分敏感的腿心摩擦得更加厉害。只是几米的距离,就让她步履艰难。 而......转过去,面向着男人走过去,才是更严峻的挑战,光是想想就羞窘不堪了。 她面对墙壁,迟迟拿不定主意,千头万绪,无所适从。 眼前女孩一丝不挂,背面曲线轮廓完美迷人,雪白肌肤泛着淡淡羞红,娇躯不断地微惫来微颤抖着。 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呢?男人懒洋洋地靠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,欣赏着女孩如玉山微倾的曼妙身姿,回想着这几年,及至这三周以来的种种。 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下方,一手散漫地捏着自己半软的性器,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龟头上抚弄,一副淫乱又惫懒的下流模样。 “琳琳,你的背影实在是很美。不过,你要是再不走过来,叔叔就自己走过去,就着站立后入的姿势,插到你的小逼里,这样咱俩就都舒服了。你说好吗?” 逼缝操阴茎 po1 8 k .c om 卞琳惊弓之鸟一般,浑身一颤,银牙一咬,转过身来。 “呀——”女孩看到他的样子,羞得立马用双手捂住眼睛,“你你你,你怎么脱了……”猝不及防,她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性器。 “琳琳都脱光了,叔叔也脱才公平嘛。快,乖,过来——” 话音刚落,一道白腻的光晃过来,女孩赤裸的身体已经钻入他的怀中。 男人不禁失笑,步骤都没有问题,但他幻想中的淫秽梦境最期待的部分,被女孩按下了快进键,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观赏。 “调皮,小坏蛋。”男人爱怜地揉了揉女孩的发丝,分开女孩双腿,揽着她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。 卞琳长舒了一口气,把头埋入他的颈间,像个小鹌鹑一样缩在男人怀里。 还是羞怯,但至少不用被盯着看,接受那如有实质的淫秽目光的扫荡。 “小爱宝,小乖乖,把你的大屁股抬抬,叔叔喂你吃大鸡巴。” 男人说着,单手将女孩托起,让她两膝分开在他的两腿旁,跪起在他的面前。 突然的移位,让卞琳视线跟着往下,一看之下,男人还未充分勃起的阴茎像个大号的毛毛虫,耷拉在男人的腿间。 哇,好丑,卞琳只是看一眼都觉得要长针眼,赶紧移开目光,闭上眼不敢再看。 男人一手分开女孩的阴唇,一手捏着龟头按在女孩的阴核之上。将阴茎一点点塞进女孩的逼缝和股沟里,直到整根阴茎都塞进去。 再合拢女孩被掰开的逼缝,扶着逼缝夹着肉棒的女孩,贴着自己的腹部坐好。 “哦——”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,由于女孩的自重,他的阴茎被紧紧夹在女孩的逼缝和自己的小腹之间。 温暖湿润,严丝合缝。虽然肯定比不上插入到女孩的小逼里,但也别有一番难言的畅快和温存。 “啊——”女孩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吟。这个体位,男人的龟头怼在她的阴蒂上,敏感的逼缝到处都被塞得满满当当。 卞琳不知道真正的插入是什么滋味,但她喜欢现在这种感觉,浑身像被浸泡在温水里,舒适而安全。 “琳琳的逼缝里好舒服,让我们一起动一动,会更舒服。” 男人双手握在女孩的腰臀间,推着女孩夹住他的肉棒上前后移动起来。 女孩的花核始终被男人的龟头抵住厮磨,湿滑娇嫩的逼缝沿着男人的阴茎一寸一寸滑动。腿心间每一处嫩肉都被照顾到,逼肉和肉棒的摩擦越来越火热。更多类似文章:j us ed uanzi.c om 卞琳只觉得热浪在激荡,火花在翻腾。她情不自禁地将她线条完美的天鹅颈后仰着,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。 男人也被刺激到发出嗬嗬的粗喘声,阴茎迅速充血膨胀,将女孩的逼缝塞得更满,坚硬的触感带来更锐利火辣的摩擦。 男人却仿佛嫌女孩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大,抓住女孩翘臀的双手,配合着女孩下体移动的节奏,揉紧、放松。女孩的逼肉得到极致的挤压。 17.叫爸爸、叫爸爸H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啊——”快感在卞琳的体内急速积聚,带起一阵旋风将她全身席卷。 蜜液一股股不断地喷涌,两人交接的肌肤处濡湿一片,散发着让人沉溺性爱的淫靡气味。 卞琳渐渐不能承受,全身上下绷紧,脚趾头紧紧蜷缩,上身直直后仰,乳房高高耸起,阴部死死绞紧。 一道热液从她体内激射而出,她颤抖着到达高潮...... 男人一手在卞琳背心轻抚,一手将她的臀部继续往肉棒上按压,延长她的高潮体验。 卞琳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胸口,轻哼着喘气,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,时不时被男人顶到花核全身微颤。 良久,女孩渐渐平复,男人握住她的后脑勺,扳着她的头,拉远一点距离。在她水艳的娇唇上轻轻啄吻。 凝视着她,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意,“琳琳,小乖乖,刚才怎么样?舒服吗?” 女孩回味着刚才的情形,忍不住轻轻一颤,眼中波光潋滟,没有什么气势地斜他一眼。 “舒服得说不出话吗?所以夹了叔叔一下?”男人得意一笑,抬起女孩的脸问,“再来一次吗?” 卞琳闻言全身又是一颤,不想直接说好,雾蒙蒙的杏眸瞪男人一眼,叫他自己体会。随即垂下眼眸。 “哈哈,琳琳的意思,叔叔领会了。” 男人说着抓着卞琳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,将女孩调整成向后微仰的姿势。 “琳琳想要就自己动啊。”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靠背上,一手伸长,捻在女孩的奶尖尖上。 乳尖被捻弄带起一阵阵火花,卞琳腰肢徐徐摆动,带动下体在男人的肉棒上磨蹭起来。这个姿势自己可以控制速度和力度,卞琳控制着逼缝缓慢而用力地蹭动。 男人的肉棒上似有筋骨,随着她的蹭动一节一节地延展,这样的触感让卞琳感到熨帖。 女孩不急不躁的蹭动,对男人来说刺激是不足的。 但光是看着女孩意乱情迷、沉迷在他给予的快乐中,男人心理上的满足感,远远大于射精的快感。 快感层层堆迭,女孩的淫液一波波地流到男人的肉棒和下腹,嗯嗯啊啊的娇吟从女孩唇见泄出。 她眉头微锁,似乎在忍耐着什么。 “帮帮我,叔叔,要快一点,还差一点到……啊——” 男人听到女孩的主动求欢,心头瞬时火热。 是他纯洁无暇的小芍药。是初见,便在他心湖掀起涟漪的小女孩。 鬼使神差地,他双手捉住女孩纤腰,不帮她加速,反而控着她的下体,不快不慢、匀速在他阴茎上,前后滑动。 “琳琳,乖宝宝,叫爸爸,叫爸爸,叫爸爸就帮你!” 男人嗓音低哑,带着说不出的蛊惑。 女孩盯着他的薄唇,为什么从那里吐出来的字眼,她一个都听不懂呢? 她眨了眨眼,不懂;歪了歪脑袋,还是不懂! 女孩面露懵懂,男人颇觉尴尬。 是有点羞耻,惟其如此,共同缔造耻感的二人,必缔结更深的羁绊。 “琳琳,只有你我知道,没关系的,叔叔不会告诉别人。叫爸爸、叫爸爸……” 男人一面蛊惑着女孩,一面小幅度抽动性器,龟头抵在女孩花核上,蜻蜓点水地一啄一啄。 “叫爸爸、叫爸爸……” “叫爸爸、叫爸爸……” 低哑的诱惑声,如魔音入耳,连绵不绝。 私处涌动的快感,在体内流窜,激起一道道电火花。 不够,不够,卞琳快要发疯! 反正,反正那个称呼好久、好久都没叫过; 反正,反正即使叫了,也不会有第三者知道。 卞琳银牙一咬,心一横,干脆就…… 这时,“叫爸爸”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,多么温存、多么慈和—— 如同信徒受到福音的感召,女孩紧闭双眼,扬起秀美的天鹅颈,不管不顾地喊道:“爸爸!爸爸!爸爸!” 男人心绪激荡,哆嗦着双唇,“乖琳琳,乖宝宝,叔叔、爸爸这就给你!” 他抓住女孩的双臀,骨节分明的十指掐进女孩软嫩丰盈的臀肉里。挪动女孩的阴阜,快速地在自己的肉棒上蹭动。 时而是顺着肉棒的方向前后蹭动,时而是夹住肉棒左右摇晃打圈,自己的臀部也缩紧上挺,对女孩的阴户全方位刺激。 女孩自叫出那二字后,像打开新世界大门。完全不再忍耐,胡乱地淫叫着,“嗯嗯……啊啊……好舒服……爸爸,好爸爸……琳琳受不了…了,啊……” 男人两眼冒火、热血沸腾,狂乱地对着女孩娇滴滴的逼缝蹂躏、蹂躏、再蹂躏…… 很快,卞琳颤抖着又一次到达高潮! 18.梦中情女H- 卞琳理智回归,第一反应便是扬起右手,要给男人一记耳光。 男人嘴角勾笑,轻松捉住她手腕。 她不甘心,左手刚扬起,又被男人轻松接住。 “乖宝宝,怎么能以下犯上,殴打爸爸呢?” “呸!”卞琳呛声,“知道你变态,没想到你这么变态!” 男人笑笑,不以为意。凑在女孩手腕、掌心,轻嗅轻舔。 女孩连续高潮两次,身子敏感至极。一点点暧昧动作,便浑身酥麻,轻颤不已。 男人舍不得女孩腕间香甜,含含糊糊、断断续续述说—— 第一次见到女孩,她坐在住院部病床上。套在一身蓝白条纹的宽大病号服里,虚弱但不萎靡,清泠泠、水灵灵在他心上撞了一下。 男人年近三十,将将回国,没谈过恋爱,并未深想。家中与乔家有些往来,对乔安娜的事略知道一些。他只道是怜惜女孩,惋惜她小女孩一个,做乔安娜的女儿,还不如给他当女儿。 相处久了,渐渐女孩成了男人心上的一朵小芍药,是他一生一会的爱情花。他只能更尽心地照料她,让女孩康复,在他掌心绽放。 卞琳听进去了。眼眶微红,心中酸酸涩涩,正不知该作何反应。 男人又道:“后来我想,理想女儿和梦中情人没多大差别,总归是性交得到的。”说着,他挺着腰,性器顶了顶女孩花穴,以资佐证。 卞琳翻他一个白眼,心想,白感动了。果然,变态的思路她是跟不上的。 “那你,为什么不在我病着的时候……”那时她更依赖男人,或许也更脆弱。 “叔叔也是讲医德的。医生和病人有权力关系,不道德。”男人扬眉,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。 “难道现在不是权色交易?”卞琳噗之以鼻。 “好吧,确实是叔叔失策。”男人停顿了一下,缓缓道,“但叔叔不能冒险,谈恋爱会不会影响琳琳的治疗……叔叔也拿不准。” 卞琳无言以对,只觉心被触碰了一下,似有些微动摇。 “看把我们琳琳感动的,真是个乖宝宝。”男人刮了刮她的鼻子,眼中蓄着满满情意,“我们来日方长。” 说后,男人抱着她到浴室洗身。清洗花穴时,逗弄着她的花蒂第三次到了高潮。 之后,男人拉着她的手在阴茎上撸动,乳白精液射在她手心,又涂抹在她的胸乳和小腹上。女孩半推半就,顺了男人的意。 男人心满意足,自觉这次约会大有收获,俘获芳心有望。 洗净擦干后,殷勤备至地持着吹风机,吹干女孩的湿发。 而后,抱女孩上了大床,分开她修长白皙的双腿,如饥似渴汲取她腿心的花蜜。 天花板上的镜子里,一团黑乎乎的头颅埋在她腿根处,不停耸动着。 卞琳累极了,身体懒懒的,没有羞也没有臊。如潮水冲刷身体的舒爽感,一直延续下去,似乎也不赖。 她摊平在床上,任思绪放空。 很久很久以前,也有一个人这样给她吹头发。修长的手指,在她发丝间、头皮上,轻柔地拨弄。 是了,那个人是……一张俊美得天怒人怨的面孔,浮现在镜子中。 卞琳浑身一个激灵,霎时弹坐起身。 19.不是你心爱的爸爸,失望了吗 眨了眨眼,适应黑暗。卞琳发现,仍然身处五十度灰的卧室。 她拍拍胸口,轻吁一口气,猛然察觉不对—— 她的腿根被撑开,抬起架高,睡裙卷在腰间。一个人影趴在腿间,黑乎乎的头颅在腿心耸动。 对方似乎不满意她突然的动弹。扣在她臀肉上的双掌,拉着她往下挪了挪,舌尖刷过她的花缝。 卞琳身形后仰,双手支撑在身后。她倒抽一口气,顿时毛骨悚然。 分不清她到底身处现实、梦境,还是遭遇了灵异事件! 定了定神,她侧着身子,右手摸索着去够床边柜上的台灯。 只是哆哆嗦嗦,没个准头。倒不全是怕的,一条滑腻的舌头在她阴阜又舔又钻,像触电一般,身体不断地小小抽搐着。 “啪嗒”一下,温馨的黄光驱散一室灵异氛围。 不是梦里的……男人的头埋在她腿间,只能看清梳着个背头?! 卞琳心神剧震,颤声叫道:“卞闻名!” 而后不由分说,屈起双腿,劈头盖脸往人身上蹬。 “哎哟、哎哟……”那人吃痛,后退着起身,扶着脸坐起。 扒拉了一下头发,发丝散在额前。五官露出来,是卞超。 “刚才不还爸爸、爸爸叫得欢,怎么一醒就翻脸?”他挤眉弄眼,揶揄道,“不是心爱的爸爸,妹妹你怪失望的吧?” 卞琳一口老血涌到喉咙,气得差点吐血。 她失望,她失望个鬼?! 随手抄起一个枕头,往他脸上砸。“神经病!” “我好像真的有。”卞超捞过枕头,歪着头笑得无赖至极。 “我说妹妹,你怎么和你爸一样一样的,都那么虚伪。” 她?像卞闻名?这可以算是卞琳最不耐烦听到的评价。 “你像我都不像!你怎么进来的,就赶紧怎么滚出去!” 卞超无视房间主人的逐客令,径自说道:“妹妹,我看卞闻名想睡你是想疯了,你也是做梦都在和他翻云覆雨。你们这场父女乱伦的大戏,总算是要拉开帷幕了。” 说着,他瞟到卞琳支在身侧的左手,硕大的红宝石折射出暗沉的光芒。 他拽过那只手,拉着凑到卞琳面前。 “看看看,定情戒指都戴上了,好事将近,将近。” 说着,他在那三颗宝石上,揪了揪,又按了按。 卞琳指背的肌肤,清晰感受到机关错位的细小推力。 五个令人无语的字眼,在她脑海里出现。她神情复杂地看向卞超,“那你知道,它是干什么的吧?” “知道啊,卞闻名拍回来,送给他的小女王的啊。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……” 对面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小傻子。卞超说到最后,不自觉犹豫起来。 “那你还是不知道。”卞琳点点头,十分肯定地说出结论。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,视线几个回合的传递间,房门外出现动静。 “不会是……”卞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暗骂了一个脏字。随即从床上跳起,如一杆标枪,朝垂着轻纱的阳台射去。 与此同时,一个男人从房门冲了进来。 20.女大父当避 卞琳无力吐槽,敢情她这里是个菜园子,谁都能进来踩一脚。门锁都是摆设。 只来得及理了一下卷起的睡裙,来人便冲到床边。 “宝宝,怎么了,发生什么事?”卞闻名神色紧张,握着女儿两个肩膀,前后左右查看。 他披着件黑色丝绸浴袍,松松地在腰间系了结。似乎在冲澡时匆匆赶来,头发湿漉漉的,水珠顺着额角滑到下颌,滚落进若隐若现的胸肌里。 卞琳突然无法直视眼前这个男人。她这小半夜,颠倒错乱,纷纷扰扰。偏偏这人,混杂其中,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可能,实在莫名其妙。 视线轻飘飘扫向另一侧,她想都没想,心不在焉地答道:“做噩梦了。” “唔。”卞闻名了然,正要动作,房门口传来敲门声。 他走过去,打开门。两名管家、一对双胞胎,齐刷刷待命。 “没事了。你们到得很快,先回去吧。” 将人打发,他又折回女儿睡房。快到床边,一丝微风拂过,他皱了皱眉,转身朝阳台走去。 卞琳目光追着他的背影,紧张得嗓子快冒烟。若是卞超被他抓到,胡说八道一通,那她可是要大大丢面子了。 她也可以不承认,只要她咬死不承认……打定主意,她镇静下来,静观其变。 幸好卞闻名打开阳台两扇玻璃门,左右看看,又退回来。锁好门,拉上纱帘,回到她身边。 坐在床边,抱过她,熟极而流地搂她入怀,侧坐在他腿上。 卞琳当场呆滞,漂亮的杏眸瞪得像铜铃。 “卞闻名想睡你想疯了”,卞超的话,不期然在脑海浮现。 腾——的一下,她像煮熟的虾子,浑身通红,轻轻颤抖着,如坐针毡。 卞闻名以为女儿做了噩梦,正在害怕。抖着腿,拍着她的后背,细声细语安抚她。 “宝宝乖,宝宝不怕,爸爸来了,爸爸在这陪宝宝……” 此情此景,似曾相识。 卞琳从记忆里翻来找去,拣选出片段的出处。 她十一二岁,父母闹离婚,爆发激烈争吵。她开始噩梦连连,更有甚者,时不时还会尿床。 不用说,卞闻名抱她起来的时候,保准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遍——她有没有尿床。 她怎么忘了这茬?还选了这么个好借口! 卞超的话到底在她心中,种下怀疑的种子。 十年前,她和卞闻名确实不曾讲过男女大防。他对她,从来是抱进抱出。 有好事者质疑,轮不到他俩澄清,周围的人就会跳出来解释。 “别看她个儿长得高,其实是个孩子。” “还在上小学呢。” …… 如此云云。 或许骤然分离十年,卞闻名错过了学习“女大避父”的机会。 二十一岁的卞琳,坐在男人腿上,靠在他怀里,却是惊疑不定——这,需要学习吗? 意识到她在帮卞闻名找理由,卞琳彻底不淡定了。 这是她该做的事吗?她应该做的,是狠狠拆穿卞闻名的假面,然后把他踩在脚下,永世不得翻身才对! 她伸手在他胸前拍了拍。 掌心触到紧实的肌肉,像被烫了一下,她飞快收回手—— “下面会不会是熔岩?” 恍惚中产生了错觉,卞琳一时忘言。 21.爸爸给琳琳蹭蹭H- 卞闻名没有忽略女儿的小动作。他低头凑近,关切道:“怎么?哪里不舒服吗?” 卞琳摇摇头,“没,已经没事了。” 她等了一会儿,男人仍抱着她不放。决心变得坚定,只是没从事过这勾当,不知怎么开始。 于是,她与他扯扯闲话,散散闷气。 “没事把人召来,会不会太麻烦人家?多几次,会不会成狼来了?” “他们?”卞闻名逮着机会,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女儿光泽如缎的长卷发,听到问话,愣了下神才斩钉截铁地答道,“不会,他们都是专业的,还会定期培训。而且,爸爸给他们发工资的,做得好更是有奖金的。” 卞琳“嗯”一声后,没了话题。 卞闻名见女儿愿意聊天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宝宝,刚才梦里,梦到什么吓到宝宝,可以告诉爸爸吗?” “变态。” 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 女儿轻轻吐出的两个字眼,刺中卞闻名,正中靶心。 同时,丝丝恐惧攫住他的心脏,他似乎看到女儿害怕他,叫他变态。 他咳咳两声,直起腰背,双手插在女儿胁下,稍微用力,便将女儿提举起来。 卞琳身子悬空,顿时反应过来,她再犹豫,会错过这次机会。 顺势分开腿,跨在男人身体两侧,双臂勾住男人脖颈,腰一沉,坐在男人腿根处。 “啊——” 卞琳随即惊呼一声,坐在男人身上,她才发现这个举动多么鲁莽。 内裤不知道哪儿去了,男人的浴袍不知什么时候,也被撩开。 好在男人虽然过来得匆忙,但穿着条平角内裤。她的阴部,隔着一层布料,和男人的下腹贴在一起。敏感的穴肉,似乎可以感觉到内裤不平整的部分,是男人的阴毛。 女孩俏脸涨得通红,两瓣娇唇鲜红欲滴,杏眸水汪汪的,一副要哭不哭的惹人模样。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,“爸爸,我们这样亲密,是可以的吗?” 卞闻名没有言语,他太震惊了,一瞬间犹如接连被两道雷劈中。 他轻轻阖上眼,遮住眼底情绪,再睁开时,深邃的黑眸里,闪着蓝幽幽的光,折射的是自心湖深处,浓得化不开的忧郁。 双臂在女儿背后收紧,揽着女儿入怀。 男人在女儿耳畔低语,似梦呓,又似乎怕惊醒谁的梦。 “宝宝,爸爸为了亲近宝宝,可以舍弃一切。既然爸爸杜绝了伤害宝宝的一切可能,为什么不能和宝宝亲密呢?”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,卞琳半点没听明白。 她只搞懂一点,卞闻名想和她亲密—— 她先这样……等男人那样……她就彻底抓住他的把柄! 有了作战方略,女孩说干就干。 修长白皙的双腿,盘在男人腰后,她偎在男人怀里,双手抱在男人后背。腰肢款款摆动,阴户在男人的下腹部前后蹭动。 “宝宝,你在做什么?”卞闻名像被施了定身法术,动弹不得,他心脏突突狂跳,额角冷汗淋漓。 女孩心底暗啐,呸,还装? 嘴上却答:“爸爸,琳琳下面痒痒,要蹭蹭,爸爸给琳琳蹭蹭!” 22.磨逼,忘了为什么H 卞闻名一开始以为是他想错了,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 他捉着女儿两个肩膀,想拉开些距离,与女儿好好说说。 不料女儿双手双脚攀在他身上,仿佛一只可爱的小树袋熊,抱着它的人类保护者不撒手。 没办法,他只好一手扣着女儿后脑勺,一手掌心抵住女儿下巴,拇指与另外四指分开,轻轻掐着她的脸颊,掰开她的头。 “宝宝,告诉爸爸,哪里痒?”他凝目望着女儿,语气温和而沉静。 只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滴淌的冷汗,泄露他心中克制与癫狂的一分一毫。 “啊啊…”卞琳两瓣朱唇被男人掐开,半张着,说不出话来。 男人掌温偏低,衬得她胀红的脸像发了烧。这温差本身,令女孩的羞耻无所遁形。脸颊温度一再飙升,红彤彤一片,延伸到白色圆领的棉睡裙底下。 房间里光线昏暗,卞闻名高大的身影遮住大部分光线。女儿哼哼两声不再说话,房间里十分安静,他听得到她急促的喘息声。 粉嫩的小舌隐约可见,像一把美丽又危险的小刀。只要它的主人愿意,随时吐出来,收割他的性命。 暧昧的电流,在空气中流窜,劈里啪啦,扰乱人的心智。 但卞闻名不至因此乱性。他松开掐着女儿脸蛋的大手,倾身凑近。 “宝宝,爸爸帮你找别的工具来,给你自己挠痒痒,好吗?” 卞琳漂亮的杏眸闪了闪,她自己都分不清,到底是庆幸多一点,还是失落多一点。 有一瞬间,她真的以为,卞闻名要吻上她。 可他只是擦着她的脸,凑到她耳边。脸颊上的绒毛们,被一阵温热的风拂过。密密麻麻的痒意,自颊边扬起。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,连带着花径一颤,吐出一泡蜜液。 “嗯……”她嘤咛一声,昂起下巴,搁在男人坚硬的肩膀上。 “不要,不要,琳琳等不了。琳琳只要爸爸……” 说着,她双手将男人的后背抱得更紧,两个丰满软糯的乳房紧紧贴在男人胸膛。腿心的小屄一抖一抖、翕翕张张,紧闭的屄缝里夹着一小块男人内裤的布料。 她呼呼喘着气,挪着臀,在男人下腹部前前后后、左左右右地蹭动。 听到女儿在耳边软软地撒娇,卞闻名身子僵了一僵。 即使他的大脑仍然不能相信,女儿的举动带有任何情色含义,但他的身体,却本能地要做出回应。 他面白如金纸,冷汗直冒,下腹处无法自控地抖震起来,似被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席卷全身。 卞琳正蹭得起劲,她完全忘了最初的动机,大脑只顾得上追逐快感。 似乎只要磨蹭一下,再磨蹭一下,灭顶的快感就会降临。 而卞闻名下腹发起的抖动,一下一下,撞向女孩敏感的小屄。撞得女孩的小屄里里外外花枝乱颤、汁水四溢。 她在男人怀里一颠一颠,纤长的双腿痉挛起来,酸酸的,无力攀附男人的后腰。 “爸爸,抱抱琳琳,抱紧,抱紧琳琳……琳琳要爸爸……” 她仰着头,像缺水的鱼,一声声发出绝望的呼救。 卞闻名唇角勾起一抹苦笑,双手环住女儿细腰,收紧再收紧。 随即,耳畔传来女儿得救的叹息声。他自嘲一笑,抱在女儿腰上的手下移,按着她的两瓣翘臀,用力,按向自己。 23.坐怀不乱? j i z a i9.c o m 卞琳抖着腿在卞闻名怀里高潮的时候,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—— 为什么只是在男人下腹蹭蹭,会泄那么厉害呢? 她的臀尖、大腿内侧这会儿都湿嗒嗒、黏乎乎的。不用说,男人的内裤,肯定是被喷得湿透了。 一想到男人内裤底下的皮肤,乃至阴毛都被她的淫水浸湿,她就想原地刨个地缝钻进去! 爽得似乎有点太过头了。阴蒂被蹭得麻酥酥的,高潮的余韵也格外绵长。此刻,坐在男人怀里,全身的细胞仍在颤抖,雀跃。 所以,到底为什么那么爽呢? 卞琳忆起卞超的讥笑——父女乱伦?! 旋即,她甩甩头,摒弃这荒唐的念头。 她百分之一亿没那个想法。至于,卞闻名呢? 她夹了夹腿心,高潮后,花穴口空荡荡,空虚得很。确定从始至终,男人的性器没有起立过,更没拿那家伙顶过她的花穴口。 即使性爱经验十分浅薄,卞琳也知道,男人那里很敏感。如果卞闻名真的对她有想法,不可能她弄出那么大动静,会没有反应。 她错怪了卞闻名。不该听信卞超的疯话,冒冒失失来试探他。 现在倒好,他坐怀不乱,她成了什么? “喂,”卞琳的手指点了点男人的脸颊,“还疼吗?” “怎么不叫爸爸了,宝宝?”男人对女儿的问题避而不答。她那点力道,打在他脸上,并不值一提。只不过他脸色苍白,两团红印子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。 卞琳抿抿唇,水汪汪的一双美眸睨他一眼,而后低垂眼眸,十分心虚。更多免费好文尽在:ji za i1 2.c o m 之前,她求着男人压着她的臀,贴紧他的下腹耻骨,方便她在上面磨蹭。后来她发现,她一叫爸爸,他就帮着她往下按一下。她无意识地叫他爸爸,数不清多少回…… 小的时候,爸爸这个称呼,是有魔力的。只要她轻轻叫一声,她的任何问题,他都会帮她解决。 或许,潜意识里,她仍在信仰这两个字的威力。所以干坏事的时候,才会下意识喊出来当免死金牌。 卞琳来海州的第一天,扇了卞闻名无数耳光,收了他无数钱财。如果这些还不算什么,那她误解他,做出这样丢脸的乌龙事件,令她怨恨他的心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动摇。 “喂,你给我那么多钱,我要是跑了,你会收回去吗?” “当然不会,给了宝宝的就是宝宝的,爸爸还会给宝宝更多。但爸爸希望宝宝留下来,让爸爸照顾宝宝,起码在宝宝学会怎么打理财富之前,不要离开。” “你还给了我这个,”卞琳举起左手,亮出手背,“为什么是戒指?”对卞超所谓的定情戒指,她有些介意。 “因为,宝宝给过爸爸一个。”卞闻名拉过女儿的手,在鸽血红的宝石上亲了亲,又啄了啄女儿的指尖。 “什么时候?”卞琳不记得送过他戒指,连画在手指上的都不曾有过。 “在宝宝很小很小,还没有记忆的时候。” 他说得高深莫测,卞琳觉得没必要再追问。她不记得的事,他想怎么编都行。 从他身上翻滚进被窝里,蒙着头送客,不去理会他那一身狼藉。 至于他之后要怎么处理,更是强迫自己不要去琢磨…… 24.我先接触一下 第二天早晨,卞琳打开行李箱,打算找身轻便的衣服换。 她等下要去接受家庭医生的体检,卞闻名怕她反感,再三告诉她只是常规体检。 但卞琳觉得,就像人瞌睡的时候有人递枕头,这场体检太及时了。一想到卞超舔过她的下体,她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,非常需要针对身体健康的证明。 她在行李箱里翻了翻之后,叹了口气,决定放弃——不穿卞闻名提供的衣服——这项无声的对抗。 合拢箱子,提着它上衣帽间,默默地塞到角落里。 然后从衣柜里,挑了一套乳白色真丝的衬衫式家居服换上。 拉开房门,黄迅站在外边。不知道是刚来,还是已经等了一会。 卞琳的一点变化,自然逃不过黄迅这种人精的眼睛。 “很漂亮,很适合小姐。”她双眼笑眯眯,十分自然地传达友善与赞许。 “谢谢。”卞琳笑笑,“是医生到了吗?” “是,蒋医生准备好了。我们过去吧。” 蒋医生是一位气质知性的女士,皮肤细腻,脸上找不出一个毛孔。 卞琳猜不出她的年纪,只觉得她戴着听诊器,听自己胸音的样子,神似某人。 体检项目一项接一项,轮到妇科检查。这位女医生坐在她两腿间,一面提取阴道分泌物,一面平缓地提着各种问题。 卞琳躺在检查床上,越听越觉得尴尬。一定是昨晚乌龙事件的后遗症,卞闻名交待医生判断她有没有性瘾。 “卞小姐,请问你有没有性相关的成瘾行为呢?” “比如说?”卞琳蹙着眉问。 “你还没有纳入式的性行为,那自慰、或者边缘性行为的频次是怎样的?” “很少。” “平时沉迷网络色情吗?” “这样也算?”卞琳奇道。 “国际上有一种指导意见,如果沉迷网络色情不能自拔,也可以作为确诊性瘾的依据。”蒋医生见卞琳不太高兴,耐心解释道。 “没接触过。我先接触一下,再告诉蒋医生,能不能自拔。” “好,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。”蒋医生声音里带着笑意。说完,她站起身,“今天的检查到这里了,明天我再来为卞小姐解读报告。” 卞琳点点头,整理好衣服,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开。 “蒋医生,我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她看着对方,眼神和语气都很沉静。 “什么事?”蒋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,挑了挑眉问道。 “我想问一下,我哥哥卞超多长时间做一次体检?还有,他最近的体检报告,能给我一份吗?” “这,这要问一下受检者本人,或者卞先生的意见吧。”蒋医生犹豫道。 “那你现在就问卞闻名。” 二人对视了一会,卞琳毫不让步。 蒋医生笑笑,转身从公文包取来一份文件,递给卞琳。 “这是卞超上个星期的体检结果。卞先生规定,你哥哥半个月接受一次体检。” “那我呢,他怎么规定我的?” 蒋医生摇摇头。看这架势,她的雇主估计不敢明着规定这位小主什么。 “如果这次的结果没问题,我会建议,三个月或者半年一次体检。” 体检室设在会客楼里,卞琳出来后,径直回主宅。她没吃早餐,这会有点饿了。 快进西侧门时,一个人影窜出来,把她堵在墙角。 卞琳定睛一看,来人正是卞超。他穿着一身短款复古印花睡衣,香草绿衬得他肤色显白。多了一分清新,少了一分颓靡。 只是,卞琳才看过他的体检报告,这会儿本人就撞上来。她脸上的神情,多少带了点掩饰不住的一言难尽。 25.我不搞兄妹骨 卞超给她看得心里发毛,在脸上左摸摸、右摸摸,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 卞琳眼角微跳,摇摇头。拍开他拦在身旁的手,抽身要走,不料对方跟上一步,手又撑在她脸旁。 抬眼瞪他,“有什么事赶紧说,我饿着肚子呢。” 卞超被噎了一下,原本打算说的话突然缺乏自信,几句话说得支支吾吾,磕磕绊绊。 多年不见,他这个妹妹变得怪邪门。无论他说什么,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,似乎她只是局外人,临时来看戏的。 卞琳听完他的提议,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真是多余听他的疯话。 “你说完啦?”她淡淡地问道。 卞超点头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,她这反应也太平淡了。这是一个年轻女孩,听到她亲哥,要跟她搞兄妹骨应该有的反应吗? “那我要去吃我的早餐了。” 卞琳推开他的手,没想到轻松推开。她没有停留,提步迈进宅内。 卞超猝不及防,被推得一个踉跄。稳住身形,他愣了愣,赶忙追了上去。 追着她下楼梯,她不理他;追着她到餐厅,还是不搭理他。 直到两个松软香甜的红糖椰丝包、一碗浓醇可口的乌鸡白凤尾菇汤下肚,卞琳才有心情搭理还在不停呱噪的卞超。 她推开汤盅,接着将水果盘拉到近前,拿起银质水果叉,叉向一块黄澄澄的菠萝。 瞟了卞超一眼,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要报复父母,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搭上?” “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俩?难道你不怨恨卞闻名抛下你?难道你不怨恨乔安娜和小舅通奸,导致咱们的家庭破裂?”卞超真情实感,说得慷慨激昂。 卞琳闻言,咬着后槽牙,轻轻“滋”了一声。 可能菠萝有点涩,她把小银叉搁在果盘边沿。 半扭过身,闲闲地朝卞超问道:“你们男的,是不是自己的妈和别的男人睡觉,就觉得天都塌了?你看,都成国骂了。” 卞超气结,粗着嗓门嚷道:“这和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,是个人都会在意的!” “我不会。乔安娜和谁睡觉,她都是我妈,而且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妈。她和谁睡都行,跟我关系不大。” 兄妹俩第一次交流父母离婚的事,卞琳觉得卞超存在一些误解。 她沉吟了一会,继续说道:“据我所知,他们离婚的原因,是你犯病。卞闻名发现乔安娜隐瞒了,外公外婆近亲结婚、以及她两个哥哥夭折的重大事实。” “我不管……我不管,她做出和自己弟弟乱伦的丑事,就该想到会有报应。”卞超不能接受似的摇着头,不断喃喃自语。 卞琳看他这样子,觉得有点可怜。她心念一动,或许,卞超犯病,与目睹乔安娜出轨有关。 她发现的时候,已经十五岁。虽然也很震惊,但不会认为是什么天大的事。后来慢慢了解到,小舅是领养的,和乔安娜亲缘关系很远。只要他们不邀请她听现场,她都无所谓。 她细言细语地安慰道:“哥哥,我觉得你的思路有点问题。你找我是没用的,乔安娜不在乎我和谁睡觉。可能,她也不在乎你和谁睡觉。你要是这么不满意乔安娜和别人睡觉,你自己上啊。或许,她有了你,就没时间再找别人了。” 卞超停止自言自语,瞪着大眼睛,错愕地望着她。 她笑笑,视线往下一扫,似不经意地说道:“哦,我忘了,你现在好像,和谁都睡不了觉。” 卞超猛地跃起,砰的一声,黄花梨官帽椅应声倒地。 他的脸色白了又红,胀成猪肝色,手指着卞琳,全身哆嗦着暴喝道:“谁,谁告诉你的,是不是卞闻名?!” 26.你伤害不了我 “不是他。”虽说仗了卞闻名的势,卞琳认为没必要借机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。“是我自己发现的,他只说你伤害不了我。” 说着,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逝,她没能抓住。 卞超喘着粗气,盯着卞琳看了一会,确定她没有扯谎。 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,整个人耷拉下来。 卞琳吃饱喝足想离开,看他那样子,又觉得好气又好笑。 一家四口,其他人或早或晚,都已经接受家庭分裂的事实,过上了新生活。只有他,仍守在过去的牢笼里,流连不去。 她起身走到卞超身旁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 “哥哥,你今年才二十二岁。不缺资源,也不缺关心你的人,只要你愿意,一定可以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。做你喜欢的事,遇见值得的人。” 卞超摇着头,双眼无神,咕咕哝哝。 “你不懂,我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 “怎么会?”卞琳侧目。 再怎么说,卞超拥有乔安娜的期待。他是她脑子里那根——至尊无上的阴茎在人间的化身。时刻盼着他继承卞闻名的财产,在她的指挥下,替她操翻全世界。 他也不缺卞闻名的照顾。不说离婚时带走的是他,就说他那个性瘾。卞闻名虽然没提,但不难猜到,闹出乱子是必然的。至于怎么摆平的,也不难想象。 卞琳意兴阑珊。 不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 “爸爸……嗯嗯……啊啊……好舒服……爸爸,好爸爸……琳琳受不了…了,用力……再用力一点……啊……” 含糊的女声、激情的呻吟,回荡在明净雅致的小餐厅,显得格外突兀。 卞琳满头黑线,气得杏眸圆睁,银牙咬碎。这多少有些下作了,搞不懂卞超在坚持什么。 转身冲他手里抢去,对方早有防备,举高手机,连连后退。 卞琳不甘心,就近抄起桌上的盘盘碟碟,朝他身上砸去。 边砸边骂,“混蛋,让你录,让你录!” 卞超左闪右避,被砸中也不改得意。 这样才对,讲什么道理?拿住她的把柄,自然稳占上风。 “这么精彩的东西,谁听到都不会空手而归。怎么样,我的提议你得重新考虑考虑了。” “你先把那个关了!开着那个我没法想!” “关就关。给你三分钟够了吧,超出时间,直接发朋友圈里。让我想想,配个什么文案呢?”卞超暂停播放,装模作样地盯着手表上指针走动,还不忘出言威胁。 “够了,绝对够了。”卞琳冷冷地说道。 不出一分钟,程双程对冲了进来。 “帮我抢下他的手机。”卞琳指着卞超,发号施令。 双胞胎对视一眼,当即分头行动。一前一后,包抄卞超。一个反扣他双手,一个夺过手机,交到卞琳手上。 “喂,放开我!”卞超嚷嚷。 “不急不急。”卞琳对着他的脸解锁手机。 卞超试着挣脱,无奈对方扣得死死的,他动弹不得。 “你怎么老找帮手,就不能和我一对一单挑一次?” “我有理当然不怕人来评理。不像你,做贼似的,要偷偷摸摸。” 卞琳删除录音,所有能想到的手机软件翻了一遍。 “没在别的设备上存备份吧?”她注视着卞超,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。 “存了,我还存了电脑,平板……还存在朋友那里。”卞超叫喊。 “存了就存了,别以为我怕这个。我一不是公众人物,会害怕曝光;二来,乔安娜、卞闻名听到了,我也有我的说法。只要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” 卞琳将手机扔在他脚下,平静地说道:“我只是恶心你。年纪轻轻,把自己活成个老封建。以为随便捏造点黄谣,女生就要受制于你。做梦去吧。” 27.醉饭? 晚上八点多,卞闻名来敲卞琳房门的时候,她正和自己的瞌睡作斗争。 “进!”她蜷在沙发上,懒洋洋朝门口喊。 卞闻名抱着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木箱子,走了进来,放在女儿面前的茶几上。 卞琳撑着漂亮的杏眼在他和箱子之间,来回打量。 经历了昨晚的乌龙事件,卞琳见着这人,本该有点尴尬。只是,她现在的瞌睡已经白热化,脑子里昏昏沉沉的,激不起任何想法。 “这什么呀?”她迷糊着问道。 “宝宝待会自己看吧。”卞闻名含糊其词。 “哦。”卞琳并未深究。 “怎么啦?宝宝?不舒服吗?”卞闻名看女儿提不起精神,关切地问道。 “没有,犯困。” 她这阵子晚饭后都要睡上一两小时。有时想熬到十一点睡个整觉,但顶多八九点,还是会睡着。她以为是高考综合症,没太放心上。 卞闻名皱了皱眉,神情严肃起来,又问道:“每天都这样?” 卞琳打了个哈欠,懒得解释,胡乱点点头。 他沉吟片刻,走到女儿跟前。弯下腰,胳膊从她颈下穿过,半扶起女孩上半身,坐在沙发上,将她的头搁在他的大腿上。 卞琳背对他,侧躺在他腿上。抻了抻脖子,找了个舒服的角度,左手搁在他膝盖上。 卞闻名握着女儿左手的手腕,把她的左手攥进掌心。右手拇指在女儿虎口下端、接近手腕的部位,来回按压。 一面不停轻声问着,“疼么?这里疼么?这里呢?” 卞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都快给他问烦了,才感到一丝轻微的刺痛。 “等下,刚才那里,你再按一下。” “这里?” “对,一点点痛。” “好,那就是这里了。” 卞闻名确认好位置,按住痛点,压着虎口,往女儿大拇指的方向推。 “宝宝这是‘醉饭’了。”他一面反复推压,一面向女儿解释。 “什么什么?我是罪犯?”卞琳震惊,瞌睡都退去几分。 “醉酒的醉,晚饭的饭。”卞闻名无奈笑笑。 “哦。”倒挺贴切,卞琳想。“这样按按就能好?” “对。两个手都要按,每次一百下。坚持三四天,会见效。” “啊?两个一百下,我可没耐心。” “不要紧,爸爸帮助宝宝。” 卞琳轻轻哼了一声,心里满不是滋味。 很久以前,卞闻名倒是经常这么说,她也给了他很多机会这么说—— 当她有数学题不会写,他会凑过来,“爸爸帮助宝宝”; 当她被手工作业难倒,他会从她手中接过去,“爸爸帮助宝宝”; 当她练完芭蕾脚疼,他会脱下她的脚尖鞋,用手指腹轻揉她的脚背,“爸爸帮助宝宝”。 “蒋医生说,宝宝的体检报告没大问题。稍微有点低血压,可以安排运动和饮食来调节。”卞闻名仍在轻声絮语。 早上黄迅陪着蒋医生离开,卞琳就知道,她是要看着出报告,并把它护送到卞闻名手里。 “性瘾的事,”卞闻名说着停顿了一下。 卞琳屏气凝神,留心他接下来要说什么。 28.女孩儿不得阳痿 卞闻名组织好语言,缓缓说道:“性瘾的事,是我让蒋医生筛查的。” 卞琳心道,废话一句。 又听对方说道:“宝宝你看,你和你哥哥都得了罕见的病,痊愈后他患上性瘾。事关宝宝的身体健康,爸爸不得不慎之又慎。况且,昨夜……” 卞琳心漏跳一拍,慌乱之下,左手一抽,滑出他的掌心。 卞闻名正推压着女儿的虎口,手指一下插进女儿拇指与食指的指缝之中。 忽然想到很多情况下,人们会用时间从指缝中溜走,来形容时间的悄然而逝。曾几何时,他与女儿是多么亲密无间、令人艳羡的一对父女。而现在,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彼此防备,防备着冒犯、防备着疏远。 不管从前如何,他都不会再允许属于他们父女的时间,莫名溜走。 他重新握住女儿的手,刻意将张开的五指并拢。 接着,男人继续给女儿推压虎口,以商量的口吻说道:“宝宝没有性瘾当然最好。希望宝宝不要介意爸爸私自安排人,给宝宝做筛查。” 卞琳松了一口气,原来他不是要聊昨晚的事。 抛开抵触情绪,她白天和蒋医生聊过后,仔细捋了一遍这一个来月的经历。她发现,只要不去主动激发,她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。可是一旦开始,她又很难停下来。 拿昨晚的事来说,对自己诚实一点的话,或许她根本不是想要试探卞闻名。而是梦境、以及卞超的接二连三刺激,她欲求不满,刚好他撞上来…… 虽说不受刺激就没事,但人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。 卞琳闷声问道:“要是我有呢?” 这时,做完了女儿左手虎口的推拿,卞闻名摩挲着女儿柔软的掌心,柔声答道:“爸爸陪宝宝治疗。” “那要是像卞超,治成阳痿了呢?” “女孩儿没听说得阳痿的。”卞闻名微微一笑。 但有性冷淡的,也不是不行。“哼,你知道我知道了?” “嗯。但爸爸不知道,卞超录了宝宝什么。宝宝可以告诉爸爸吗?” 卞琳知道,她和卞超在小餐厅的争执,双胞胎不会瞒着男人。她咬了咬唇,考虑再三,决定照实说:“他录到了昨天晚上,我,叫爸爸的那些……声音。” 卞闻名沉默片刻,说道:“这件事交给爸爸来办,爸爸会留意的。” 说完,他放下女儿左手,从她身下与沙发之间掏出右手,并拉高。“轮到右手了。” 卞琳觉得姿势别扭,顺势转了个身,面朝男人侧躺在他大腿上。一扭脸,正对男人腿间“Y”型部位。 她不禁面上一红,嚷嚷道:“行不行啊,我怎么还是犯困?” “三四天才见效,今天该犯困还得犯困。”卞闻名笑着解释,停了停又道,“宝宝外表看着不紧不慢,实际是个急性子。” 卞琳歪头想了想,不尽然吧。她对自己是不紧,对卞闻名是不慢,对不相干的人才是不紧不慢。 单独占据一角,似乎显得这人重要了些……现在太困,明天再重新排名。 打了个哈欠,吸进满嘴的空气。她看着眼前男人的裆部,顿时浑身僵化。不会吸进什么有味道的气体吧? 为求安心,她凑近男人的裆部,耸耸鼻,嗅了几嗅。 时刻留心着女儿动态的男人,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不由得也僵住了身体。 女儿在找什么?还是发现了什么? 29.长长的,很好夹H- “没,没干什么呀……”卞琳缩回去,不无心虚地答道。 总不能说,闻他身上有没有男人的腥臭味吧?! 男人穿着一身款式简洁、亚麻材质的白色休闲服,来之前似乎沐浴过,能闻到沐浴露的清新薄荷味。 卞闻名对她来说,越来越“男”了。 这当然只能怪他—— 他是她的爸爸,本该是至亲的亲人。不亲了,就和陌生人差不多。又是个男人,男味自然出来了。 父女二人各怀心思,起居室内安静下来。 卞琳大脑渐渐空白,呼吸也慢慢放缓。 耳边传来女儿的小呼噜,卞闻名的心绪也变得一派祥和。自从女儿出生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。只要他的宝贝安好,他愿意给予这个世界最大限度的包容。 为女儿右手虎口推拿完,他低下头,在女儿娇嫩的掌心,印上浅浅一吻。 刚想搁下女儿的手,抱她回床上去睡,右手却被女儿拽住,拉扯着夹在她两腿间! 他呼吸一滞,第一反应是去看女儿的表情。视线所及,浓密卷发遮盖下,露出的一丁点下颌角。呼吸起伏仍然平缓。 所以,这是在梦中,把他的胳膊当抱枕夹住了? 卞闻名无奈笑笑,想要抽回手,再拿一个真抱枕给女儿。 睡梦中的人儿,嘴里发出嘟噜嘟噜的抗议声。 两只玉一般的手抱在他的胳膊肘,两条纤长白皙的腿,在膝盖交叉,腿心夹紧他握成拳头的右手。一点不许他挣脱。 他垂眼看着那双柔荑,多么纤细、柔嫩。仿佛他一挣动,就能将她的十个指头震碎。他的拳头隔着一条薄薄的棉内裤,抵在女儿腿心的阴户上。 昨晚,女儿的私处贴在他下腹磨蹭的感觉,直到现在,还在他的心头火烧火燎。 此刻他的指背紧抵着女儿的私密,肉嘟嘟、潮乎乎、热腾腾……甚至有甜丝丝的清香,萦绕在他的鼻尖。 种种真实到让他全身毛孔炸裂的感受,衬得他所有以往的想象,一瞬间褪色成商品的买家秀——粗糙又潦草。 一股熟悉的欲念,自他身体深处腾起,充斥他的四肢百骸、五脏六腑。可是很快,又涌起一阵阵强烈的憋闷感。恰似热水壶里沸腾的水汽,欢腾着你追我赶,要冒出来撒野,却被束住了口子。无处释放,只能受困体内。 卞闻名身体颤抖、心揪在在一起,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。 他应该感到痛苦。可是,爱她是他使命,爱她是他的信仰,爱她是流淌在他身体里每一滴血液的呼唤。 谁要是为自己的信仰痛苦,那他是时候换一个信仰了,卞闻名如是想。 撩开散落在女儿完美脸庞的发丝,他俯身在光洁的额角亲了亲。 眼底浓稠的情意如有实质,扰人安寝。女儿秀美的眉头小小蹙起,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。 宝宝,爸爸该拿你怎么办呢? 卞闻名伸着左手,指腹揉开女儿皱着的眉头。 他不知道拿睡梦中的女儿怎么办,但睡梦中的女儿显然知道该拿他怎么用。 只见她缓缓动了一下腰,带动着她肉嘟嘟、潮乎乎、热腾腾的阴户,在他坚硬的指背、凸起的关节上,幅度微妙地蹭动了一下! 30.硬硬的,很好蹭H- p o18 q.c o m 这轻轻一蹭只是试水,睡梦中的女孩尝到甜头,细细嘤咛一声,轻快地扭着腰,在给她带来舒爽的拳头蹭了又蹭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 女儿的秀眉蹙起、又展开,阖起的美眸眯紧、又舒展,粉嫩的娇唇半开半合、宛如小金鱼吐泡泡…… 既纯情,又色情。 卞闻名像在欣赏一幅意境幽微的国画名作,简单的表情,堆迭出一波三折、层次丰富的风景。 从前,他光是想象这副画面,就能热血贲张,欲罢不能。但即使梦中,他也未能设想,他竟然能有幸亲眼一见。 这样一想,男人顿时头皮发麻,如饮陈年佳酿,又如腾云驾雾。简直比他人生中的每一次射精的快感,不,是比这所有快感加总起来,还要来得令他精神愉悦,心满意足。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的漂亮小脸蛋,凭借其上的风起云涌,以及娇俏小嘴吐出呻吟的长短深浅,来推断女儿快乐事业的进展程度。 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女儿连声闷哼,触电般颤抖着不停甩头,将头埋进了男人的裆部。 卞闻名一愣,上身僵直,紧张得脚尖都绷紧了。 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,女儿埋在他两腿间,太像是在为他口交! 伸手揉了揉女儿后脑勺乌蓬蓬的卷发,让这一刻的想象更加逼真,珍藏进记忆的宫殿。 他提醒自己,不能再想下去。 下体、尾椎、乃至脊椎缝隙里,充斥着细密的疼痛与酸麻,若是过载…… 他只好转移注意,暂时放弃视觉的飨宴。 女儿夹着的拳头,指背和关节处隐隐触到暧昧的湿意。甚至,女儿阴户在他手上滑动过程中,他能感到有一处神秘泉眼。 手背辗过,接上那处湿地,稍一施力,丝丝汁液自里向外溢出。 源源不绝,犹如生命之泉。 自深深处,发起一阵极致干渴,卞闻名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。 这一刻,他已经灵魂出窍,有一个他代表他,扒了女儿的内裤,匍匐在女儿纤长白皙的双腿间。堵上那口泉眼,吮吸女儿的花穴,前前后后、里里外外。吞咽自女儿体内分泌的甘泉,不舍日夜、不知疲惫。 但一切只能存在于他的想象。女儿只是小憩,随时都会醒来,如果被她发现一丝一毫的端倪—— 敏感的淌着汁液的小妖精,会化身尖锐的复仇女神,唇刀舌剑一齐射向他。将他钉在耻辱柱上,远远地唾弃他、鄙薄他,永志不再亲近他、信任他、尊重他……想看更多好书就到:po1 8 l.c o m 一念及此,卞闻名如冷水浇头,全身冰冷。 收起所有绮念,一心只当女儿的工具人。 这时,手臂上激起一阵火花,女儿捉着他手肘的一只手下移。握住他的拳头,里掰掰外拧拧,似在调整一个恰当的角度。 卞闻名从善如流,拇指抵住女儿突起的阴蒂,其余四指的指关节陷在女儿湿润的屄缝。 抵住的,不断绕着圈,颤动着厮磨;陷进去的,来来回回,滑动着碾磨。 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” 立竿见影,女儿婉转的呻吟,从她私处淫靡低浊地出发,经过喉间拐了几道弯,在颅顶变得尖细高亢。 如合唱乐团的不同声部,唱响卞闻名生命中最美的旋律。 女儿身上的睡裙早已耸到腰间,她扭着纤细的腰,摇着白得晃眼的翘臀,迎合男人手上的动作。 花穴由内到外被极致碾压,黏腻的花液不断涌出,被磨成碎末,渗透棉内裤,从两侧溢出,也沾湿男人拳头和手腕。 呻吟乱了,迎合乱了…… 抖着的腿儿硬了,绷着的脚尖僵了。 淌着汁液、唱着歌儿的睡美人泄了! 31.情趣礼物,满满一箱 卞琳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,醒来的时候,浑身洋溢着欲望被彻底满足的慵懒。模糊记得,睡之前夹了腿,可能还自摸了一回。但下体和内裤,感觉上都很清爽。 床头柜下,小夜灯亮着。她扒着内裤查看了一下,没发现什么端倪,就把心底微微的诧异,丢开一边。 床头柜上,水晶杯盛着半杯水。床侧地毯上,她的拖鞋摆放得整齐。 卞琳看了眼时间,叹了口气,虽然卞闻名不太靠谱,但还是希望他的小偏方能奏效。 她端起水晶杯,抿了口水。穿上拖鞋,起身朝外间走去。 从洗手间出来,她一眼看到起居室茶几上的箱子。 究竟是什么呢? 想到卞闻名神神秘秘的样子,好奇心不禁高涨起来。 卞琳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,打量着这只箱子的外观。 这是一只方型木箱,盖子呈拱起的弧面,长约40厘米,高30厘米,宽20厘米。黑漆为底,枪金银线的木箱。这些金银线条勾勒的图案,是二十八星宿图,惟有昴宿星团用金线突出描绘。 看到这些图案,卞琳想起来,小时候观星的时候,她说自己是从昴宿星团那里来的——因为它们在夜空中漂亮又醒目,另有一个名字叫七姐妹星团。 她撇撇嘴,卞闻名还真是爱搞这些小动作。可是有什么用呢?就算他记得她的所有事情,也只能证明他记性不错而已。 扭开锁片,掀开盒盖。卞琳瞪大双眼,白净的脸颊染上红晕,下巴都快掉到地下。 跳蛋、按摩棒、吮吸器、点潮笔、av棒……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,装满了一个箱子。她翻了翻,甚至还有润滑液和避孕套! 卞闻名?! 他到底什么意思! 卞琳合上木箱,抱起它,气冲冲地往外走。 打算将这一箱子辣眼睛的东西,砸在卞闻名的脸上。 走到门口,拉上门把手,她又犹豫起来。掉头朝衣帽间走去,把这个小箱子和她早上收起来的行李箱摆在了一起。 眼不见为净吧,她想。 收拾好后,她转身离开衣帽间,走下楼梯时,心里却打起鼓来。 迟疑,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啃嗜卞琳的心田。似乎,摆脱它的唯一办法,就是向它投降。 她跺了跺脚,回身从木箱子里挑选了几套,抱在怀里。 直到把它们放进床头柜空着的抽屉里,悬着的心,才总算放松下来。 接下来几天,卞闻名不在家。他飞南太出差了,这事他有发信息给卞琳报备。 卞超倒是逮着机会,就要跟她阴阳怪气一番,但他也没有再作妖。梁颖颖看他很紧,总是紧张兮兮地跟在他的左右,似乎是得到某种授意。 每天晚饭后,黄迅都会拉着卞琳在院子里散会步。其间,她会替代她的雇主,为卞琳做虎口推拿。 她其实也推荐了许多日间的活动项目,但都被婉拒了。 至于卞琳,她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发现,她已经告别了饭后小憩——这个无伤大雅、但又确实不太方便的小习惯。 32.无题 暮色四合,卞闻名乘坐直升机停落后院草坡。甫一下机,黄迅迎上来,汇报他离开数日宅邸内的日常。 “你是说,小姐这几天都窝在她房里,除了用餐没怎么出来过?”他大步流星往主宅走,捡重点问道。 “是这样。”黄迅歉意地弯了弯腰,一面小跑着跟上他。 “舞蹈室,”一脚踏上东侧门台阶时,他停下来问道,“她进去过吗?” “小姐第一天来的时候,属下有领着小姐参观过。之后,没有进去过。” 卞闻名眉头紧锁,表示他知道了,让黄迅下去,他会处理。 三步并作两步上到三楼,本打算冲个凉,换身衣服再去找女儿。看了看时间,他还是穿着那身温德姆灰意式西装,直接去敲女儿的房门。 “宝宝,爸爸回来了,能进去看看你吗?” 等了大约一分钟,颤颤巍巍的声音从房门内传来。 “我……我睡了,有什么明天再说。” 女儿特定状态下的声音,卞闻名已经相当熟悉。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,越发不可能无功而返。 “爸爸有要紧的事,想跟宝宝谈谈。” “等……等一下……” 室内一阵慌乱后,女儿的声音再次响起。“进来吧。” 卞闻名推门而入,看见女儿形容,不禁眼角微跳。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八个字——“眼波汪汪,桃花朵朵”。 “宝宝,不是说睡觉,怎么睡沙发?”他不动声色靠近。 “因为迷上了沙发啊,像躺在云朵里。”卞琳穿一身睡衣,枕在沙发扶手上,懒散地搭腔。 “天神的怀抱。”卞闻名抱起女儿,微笑着说道。 “好臭屁。”卞琳骤然被抱起,勾住他的脖子糗他,“怎么会有人形容自己是天神呐?” 卞闻名轻笑,耸了耸肩膀解释道:“沙发品牌的广告语是这么说的。” “无聊。”卞琳小声吐槽。见他往门外走,问道:“去哪里?” “防沉迷治疗。”卞闻名卖了个关子。 卞琳往男人怀里缩了缩,很有些心虚。直到进了舞蹈练习室,黑暗中,男人放她坐在地板上,才心慌抗拒起来。 “我不要在这里……” “嘘…稍安毋躁,宝宝。” 卞闻名亲亲女儿额角,说着隐入一角。 墙壁上,幕布沙沙垂落。 卞琳悄悄攥紧拳头,她想知道卞闻名在搞什么名堂,但想得更多的,是要不要立刻、马上离开。 很快,幕布亮起来,音乐响起来。 几名小女孩,踮着脚尖,穿着粉色芭蕾舞裙,在跳四小天鹅舞。 年代久远,画面模糊,卞琳的记忆也变得模糊。隐约记得,这是她十岁时,参加南江市少年宫组织的文艺汇演。 几分钟过后,画面一转,荧幕上出现一名穿着黑色体操服的少女。接连三个大跳后,她笑嘻嘻地停在镜头前。 “我是卞琳,今年十五岁。我的理想是成为芭蕾明星。因为我享受把身体完全交给音乐,以及通过身体来表达感情。明年的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,吴老师帮我准备了……” 十五岁卞琳明媚的笑容和纯粹的希望,刺痛了二十一岁卞琳的心和眼。一阵恶心向她袭来,胃里翻江倒海,她双手捂着胸口,肩膀一颤一颤,对着地板干呕。 卞闻名没想到女儿是这样的反应,或者说,他没有想到女儿的反应会是这么剧烈。 他拍着她的后背,关切地问道:“宝宝,你怎么样?” 卞琳愤恨地目光向刀子一样射向他,崩溃地大喊:“关掉!你快点关掉它!” 33.爸爸要你一生精彩 未作耽搁,卞闻名关闭投影。随后,从胸前抽出口袋巾,扶着女儿的下巴,替她擦拭嘴角的残留物。 幽暗的室内,只有明月洒下清辉,在女孩的额角、男人的颧骨绕上一层白蒙蒙的光圈。清清凉凉,没有温暖人心的热力,却沉静又包容。万物如沐慈恩,所有的陈年旧伤,似乎都有了愈合的可能。 卞琳看着窗外,幽幽地说道:“你为什么要来管我呢,你又是凭什么来管我呢?人没有理想,不是也能活得很好吗?” 卞闻名心如刀绞,沉声说道:“因为我是爸爸,从宝宝出生开始,爸爸就有责任和义务,让宝宝度过开心、快乐、精彩的一生。” 女孩闻言,冷冷一笑。 “把我的一切都毁了的,难道不是你吗?” 男人无法为自己辩驳,只觉肝肠寸断。 月光下,女孩的身影格外单薄,朦胧而飘渺,宛若随时能化作一团轻烟飘散。 抓不住的无力感,攫住男人的心。他扔下手中的口袋巾,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。 “喂……”女孩发出小小的惊愕,在男人怀中急遽挣扎。可男人像一座大山,沉沉地封锁她的后背,压制她的肩膀。 她只得挥着拳头,在男人身上乱捶一通,发泄她的不满。而男人仍然像一座大山,沉默地承受着她的怨怼。 待她捶得累了,男人的低沉而略带蛊惑的嗓音,在她耳畔响起。 “爸爸可以弥补。爸爸可以为宝宝创建超一流的芭蕾舞团,找全世界最富盛名的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,给宝宝做配。宝宝仍然会是最闪耀的芭蕾明星。” “你疯了,你肯定是疯了。” 卞琳瞠目结舌,她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,空茫茫地望着一处黑洞洞的所在。 她承认,有一瞬间,她心动了。但也只是她人生中微乎其微、可以忽略不计、仅只一秒钟的动摇。 “没兴趣陪你疯,我可不想让别人喊我资本家的丑女儿,天天写大字报叫我滚出芭蕾舞界。” “怎么会?我卞闻名的宝宝怎么会丑?”男人不以为意,“谁要是敢批评宝宝,爸爸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说不出话来。” 卞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:“就算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没问题,我也过不了自己。谁家的首席,舞蹈生涯中整整有六年不练功的?再说了,我现在,估计连劈叉都很费劲。” “那就不跳给别人看,由爸爸一人来当宝宝的观众。”男人抚着女儿的微微透着湿意的发丝,宠溺地说着。 卞琳小小地啐了一口,嫌弃地说:“需要你当观众吗?” “好,爸爸知道,我们宝宝热爱芭蕾,不需要观众,也能坚持跳下去。爸爸为宝宝感到骄傲。”男人乐得顺着女儿的话说。 卞琳想要反驳他,张了张口,又无话可说,索性不再搭腔。 这时,男人醇厚的声音响起,暗夜中显得坚毅又张扬。 “宝宝,爸爸惟愿你一生平安而精彩。让爸爸给你开盛大的舞会,带你环游世界,认识新的人和事。总有一天,爸爸相信,宝宝会找到新的理想。” 34.我不会再爱你 这一夜的后来,卞闻名拉着女儿策马夜游。 淡淡的草木花香笼罩着夏夜的滨河公园。不知何时,不知何人在广播里播放日系复古的city pop。 橘子汽水味的磁性男声,反复吟唱——“今だって 爱はまだ きっとここにあるから”。(即便事到如今,这里也一定存在着爱吧!) 明快的节奏、轻松的旋律,为这个星尘下的夜晚,蒙上一层初夏特有的甜蜜与愉快。 卞琳小声哼着歌,坐在马背上溜达。哪怕此刻被卞闻名环抱着,也影响不了她变得闲适的心情。 明天,她会迎来一位新的芭蕾舞老师,是中华芭蕾舞团的前任首席,也是她过往前进路上的偶像。只是后来受伤,慢慢淡出舞台,卞琳也很少听到她的消息。 没有想到,男人会把她请来。卞琳有点紧张,也有点兴奋。 “卞闻名…”她可以接受男人的示好,但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。 “嗯?” “无论你为我做什么,我都不会原谅你,更加不会再爱你。” “宝宝,这样……最好不过。”男人的吻印在女孩的头顶,说着意味不明的话。 回到主宅东侧门旁,男人翻身下马,张开双臂接女儿下马。 卞琳把手递给他,跳下马,预备落到地面,却被男人搂着腰收入怀中。 “喂,放我下来。我自己能走。”女孩嗔道。 “宝宝今晚受累了,爸爸抱你回去。”男人十分坚持。 女孩哼哼两声,在他胸前捶了捶,也就随他去了。 泳池旁,露台躺椅里的青年男子遥望着这一幕,表情渐渐变得阴鸷。 “超超,你……”梁颖颖见他这样,不禁有些担心。 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卞超打断她,语带嘲讽地问道。 “我?卞总非常疼爱你妹妹,超超你不要去招惹她。” “哼,谁跟你说什么了?” “没人说什么,就,陈俊让我这段时间多关心你。你也知道,陈管家的意思……” “陈俊哪里会有自己的意思,他的意思,还不都是,卞闻名的意思。” “是呀!所以超超,答应我,跟你妹妹好好相处。”梁颖颖手搭在卞超躺椅的扶手上,几乎是在哀求他。 “我怎么会不想和她好好相处,她毕竟是我唯一的亲妹妹。”卞超漫不经心地答应着。只是眼底的玩味,泄漏他心底的不甘。 “宝宝,有件事,你能答应爸爸吗?”卞闻名抱着女儿,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楼梯。 “什么事?你先说。”卞琳打了个小哈欠,并不放松对男人的警惕。 “宝宝每天,高潮的次数,可以控制在两次以内吗?”卞闻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然而平常,就像真诚地建议女儿每顿饭吃两碗饭。 卞琳瞬间脸蛋红得冒烟,如果不是男人抱得紧,差点要从他怀里跌下来。 “喂,你你你,这这这,你管不着!”她支吾了几句,最终气呼呼地叫道。 “是爸爸欠考虑,把那些小玩具送给宝宝的时候,没有跟宝宝科普性教育知识。爸爸当然要负责到底,危害到宝宝的健康,那爸爸就罪大恶极了。”男人似是未曾察觉女儿的羞赧,语重心长地解释着。 “行了行了,你别说了,我会注意的!”卞琳只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。 35.舔的多重宇宙 r ous hu w u. m e 然而,卞闻名的担心和他的提醒,显然是多余的。 接下来,卞琳上午参加芭蕾练习——一课时普拉提,一课时基本功;傍晚与马术教练进行骑术训练。间中,还会参与黄迅安排的海州市文化和商业地标的打卡活动。 这样一番连轴转,她每天腰酸腿疼、筋疲力尽,暂时都无暇他顾。 一天,她下了芭蕾课,冲了个澡,久违地感到一阵神清气爽。心底不由暗暗高兴,身体似乎习惯了目前这种强度的训练,肌力、肌耐力和灵活度,都稍稍回来了一丁点。 王老师告诉她,以她的基础条件,虽然耽搁了许多年,问鼎大团的主要演员会有难度,进团当一名普通演员还是很有机会的。卞琳考虑再三,决定放弃职业路线,她确实喜欢跳芭蕾,但是她也喜欢拿第一。如果在这个行业,永远没有做到最顶尖的可能,有一部分的她,必定一直活在煎熬里。 她甩了甩头,将这点微不足道的遗憾抛诸脑后。直到现在,她仍然认为,人活着必须拥有的不是目标,而是健康。这一点,她相信任何一个在医院呆过的人,都能轻易认识到。 她套上一条缪缪的复古真丝碎花中长裙,又挑了一双爱马仕的H字拖鞋和一顶装饰编织罗缎的驼色礼帽穿戴上。打算去后院的花圃里,采摘一些鲜花来装饰自己的心情。 回来时,刚走进东侧门,她就被一只手扯住胳膊,拉进旁边的洗手间。帽子掉了,拖鞋丢了一只,沾着露珠的黄玫瑰在过道里散落一地。看好文请到:f uw en wu.m e “咔嗒”一声,洗手间的门锁上。挟持她的人松开她,背着手握着门锁,挡住她的去路。 卞琳定睛一看,深深叹了口气。“卞超,你又搞什么幺蛾子?” “冤枉啊,哥哥找妹妹聊聊天,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扰,不行吗?”卞超眼巴巴地望着她,半真半假地说道。 “你有话快说,不要提无聊的事,我没兴趣听。”说着她举着左手,亮出那枚红宝石戒指。 “我真的有话说,你先别叫人来。”卞超面部微僵,嘴角不自然地歪了歪,举起双手作投降状。 “说。” “妹妹,我看你最近和卞闻名打得火热。我不想看你吃亏,必须提醒你一下,他是真的想舔你。” “你有证据吗?”卞琳翻了个白眼,自从骑马那晚后,没两天卞闻名又飞欧洲开会了,面都没见几次,何来打得火热? “我们都是男人,我从他看你的眼神,谈论你的表情,看得出来。” “那你看错了。我作为当事人,确定他没有。你倒是有。”卞琳眯起双眼,嫌弃地看着他。 “妹妹,我那是和你开玩笑。要我说你怎么好?”卞超见她的不当回事,颇有些痛心疾首,“你对他太没有戒心了!” “好好好,谢谢你的提醒。我会戒备他,也会戒备你。我可以走了吗?”卞琳不想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讨论她和卞闻名的关系。 “唉,我还没说完呢!我问你,卞闻名和乔安娜,他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,你知道吗?” “女追男呗。”卞琳不耐地答道,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跳到这个话题。但答案是众所周知的,乔安娜最开始那会儿,常常吹嘘她如何突破重围,拿下卞闻名这朵高岭之花。后来,她大概不再觉得这是一件有面子的事,别人再当她面提及,就只是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。 “那你知道,乔安娜为什么和小舅搞到一起吗?” “因为小舅是她忠心不二、几十年如一日的舔狗呗。”卞琳没好气地说。 “这就对了!”卞超拍手击掌,兴奋地大声说道。 卞琳疑惑地瞪着他,神神叨叨的,他到底要表达什么? 36.兄妹的恶作剧 “怎么,琢磨不明白?” 卞超语带揶揄,盯着妹妹的眼神犹如关爱智障儿童。 卞琳看不得他这副得意轻狂的样儿,抬腿一踢,仅剩的一只拖鞋朝他胸口飞去。 “哎哟!”卞超守着门口,躲闪不及,被当胸踢中。“我的亲妹妹,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,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?” “暴力是某些人唯一听得懂的语言。”卞琳秀眉微挑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 “咱可是文明人。”卞超不再兜圈子,“说到语言,你看,乔安娜爱的语言就是舔。当她舔到卞闻名,没能收获对方的回舔,失望之下,转投小舅,从他的殷勤备至里找回补偿。” “说得通,这和我有关系吗?”卞琳反应平淡。 “当然有关系,卞闻名能被乔安娜舔到,说明他也信奉舔的那套。你想想,除了你,他这辈子还舔过哪个?” “狗屁不通!”卞琳听他说了这么多个“舔”字,听得耳朵快脏了。 “怎么不通?”卞超不服气。 “他要是真对我好,离婚的时候,带走的为什么不是我?你病好了,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我?照你的说法,那他舔的难道不是你吗?” 卞超一时语塞,父母离婚时,他已经犯病了。具体的经过和细节,他太好奇太想知道。 “这怎么一样,我是男的。而且,你们两个,不是从来都是一国的吗?” “那是因为你和乔安娜双向奔赴,一个只喜欢儿子,一个认为只有像她那样惯着你,才是爱护你。” 说完,兄妹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。 卞超抑郁症好转,多次打电话让乔安娜接他回南江市。但都被拒绝了,理由是她的财产都是卞超的,而卞闻名的财产,则需要卞超守在他身边看好,不要让别人抢了。 卞琳听到过他们的电话,当时还觉得卞超怪可怜。乔安娜看着是重男轻女,溺爱卞超。可是,她连自己都不爱,又能给卞超什么像样的母爱呢? “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乔安娜和卞闻名,如果你能不在乎他们,会好过很多。” 卞琳看着卞超,就像照镜子。只不过,照见的是曾经放不下的那个她。她这句话,看似是在安慰卞超,实则是提醒自己,不要再泥足深陷。 “宝宝,是你在里面吗?出什么状况了吗?”门外,卞闻名焦急的声音响起,伴随一阵急切的敲门声。 原来,他风尘仆仆回到家中,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女儿下落。在花圃没见到她,一路找到这里,见满地狼藉,顿时着急起来。 “宝宝,在的话答应爸爸一声。” 门后,兄妹二人面面相觑,眼神接触间,试探对方预备如何处置。 卞琳倒是无所谓,她又没干什么坏事,大大方方打开门走出去,正是应当应分。 卞超眼珠子一转,在她耳边小声提议。 “你疯了吧?我看你是真的欠揍!”卞琳杏眸圆睁,满眼不可思议。仿佛她看到的不是比她年长一岁的青年,而是一个故意捣蛋、吸引家长关注的幼童。 “你难道不想看看,他的脸上可能出现的精彩表情?” 卞超继续小声诱惑。 卞琳脑海中浮现卞闻名那张——总是温柔、总是包容的俊脸,心湖突然泛起一丝兴味。 “有言在先,如果他要打断你的腿,我可不会替你求情!” “这个自然。如果他一怒之下原形毕露,强行占有你,你也不要怪我!” 37.爸爸,你要加入吗?H- 卞琳通体一阵恶寒,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。 她这个哥哥,私底下是什么霸总文学爱好者吗?她顶多会设想,卞闻名把她逐出家门之类的。 她四周围看了看,转身坐在马桶盖上,背靠着水箱,屈起双膝,脚踩在马桶盖的边缘。裙摆在膝盖处自然下垂。 勾了勾手指,卞超迅速跟上,趴在她腿间,就要往她裙子里钻。 卞琳急忙揪住他的头发,制止他的举动。手指着他的鼻尖,眼含警告,“不许做多余的事!” 卞超眨了眨右眼,促狭地笑笑,用气声说道:“保证。” 卞琳信不过他,裙子遮在他的头上,仍双手揪着他的短发,抵住他的头颅。 做好准备,她深吸一口气,仰着头,偏向洗手间门的方向,大声呻吟了两声:“啊!啊——” 如平地惊雷炸起,直上云端后,变得百转千回。叫听见的人,一时难辨声音的主人到底是痛还是痛快。 门外的敲门声和呼喊声,嘎然而止。 卞超从裙子里钻出来,坏笑着比了个大拇指,戏谑地赞叹:“牛逼!” 卞琳瞪了瞪他,在自己的脸颊上左右捏了捏,掐出两团绯红。而后接连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娇媚呻吟:“啊……那里那里……啊……要命啦……救命!” 洗手间的门上发出“咚——咚——”两声巨大的闷响。 一个高大的身影应声破门而入,室内的空气变得紧张,空间也显得格外逼仄。 卞闻名一进门,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—— 女儿叉开腿坐着,一名男子匍匐在地,耸动着脑袋在她腿间,为她口交。 他的宝贝手指插进男子的发丝里,像对待一匹骏马一般,时不时轻抚头皮或揪紧头发,给他下达或嘉许、或训诫的信号。像一位真正的女王,以居高临下的姿态,坦然地享受骑士的爱戴与臣服。 卞闻名目眦欲裂,直觉是要上前面前这二人分开。可和谐又愉快的画面,刺痛了他的心,让他不知是否打扰了一对年轻爱侣的亲热,一时怔愣在原地。 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他讷讷不能言。 匍匐在地的男子似乎察觉动静,想要抬头,却被女儿强硬地按住脑袋,只得继续专心为她服务。 女孩儿转过头来,视线撞进他的双眸。朦胧如水,媚眼如丝。她满不在乎地轻启娇唇,挑着眼角和眉梢,微笑着对他发出无声邀请:爸爸,你要加入吗? 说着,若有似无地挺了挺胸,似乎提示他从哪里入手。 一股热意顿时席卷卞闻名,他像一只入了沸锅的虾,全身红得冒烟。 他慌慌张张地退出洗手间,还不忘为女儿和她的男伴把门带上。 卞琳错愕地看着男人离开,看着关上的门,她回过神来,忍不住噗笑出声。 “哎哟!”这时,下身被人咬了一下,她吃痛地叫了一声。 这个卞超,真是狗改不了……她摇摇头,不能把自己也骂进去。 双手双脚把身下人推开,她大声呵斥:“卞超,你是狗啊,谁叫你咬我的!” 对方漫不经心地痞笑,“急什么,哥哥又不是没有舔过你?附加服务嘛……” 紧接着,离开了的人像一阵旋风冲了进来,对着仍倒坐在地方的卞超就是一脚,然后提起他的胸前的衣襟,又是一拳揍过去。 38.打起来、打得更精彩些 女儿撩着泛红的眼角邀请他加入时,卞闻名几乎是原地跳起,以一种人类在有意识状态下,绝对无法达成的速度,从洗手间里瞬移了出来。 明明女儿的诱惑温柔甜美,他却如同遭遇洪水猛兽,生怕迟一秒撤离,他就会控制不住露出本来面目。 “卞闻名,我永远不会原谅你,也绝对不会再爱你。” 女儿说过的话,不期然在他脑海中响起。 或许就是这句话,让他保持住了仅有的一丝理智。 她不需要爱他,她只要别离开他。 带上了门,握着门把手没有松。手上关节毕露,心脏怦怦直跳,在在都揭示他内心的不平静。门并没有彻底关紧,仍留有一丝缝隙,是他流连不去纠结的内心。 黑色头发的头颅在女儿腿间耸动的画面,像是烙印在了他脑海里。他一想到这幅画面,全身血液止不住翻涌。 他应该把那人揪出来,然后将他挫骨扬灰的。可是他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这么做呢,如果这是出于女儿的意愿? 女儿有性欲、甚至性欲较一般人更强,这一点他早已认识到。这一幕即使不是发生在今天,也迟早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发生。 他能怎么办呢?如果跪下来求她能奏效,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。 可是问题同样是,他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求她呢? 如果女儿知道他在乎,只怕会更起劲地跟他对着干。 所以,这应该是无解的。是他从觊觎他的小女王开始,注定要承受的凌迟。 内心深处,还是会耿耿于怀。匍匐在女王脚下,对女王顶礼膜拜的人,应当是——门内,传来争执声,他越听越不对劲——不管是谁,都不该是卞超! 他拧起眉头,幽深的双眸闪烁了一下,变得越发黝黯,继而燃起熊熊怒火。接下来,他再度闯入,拳头砸在那逆子的脑袋上。 眼看着卞超被打,卞琳的第一反应是要劝架。可转念一想,她凭什么要劝架呢?不是提前讲好,卞超被打断腿,也不关她的事嘛。 再说,近距离观看两个男人打架,对她来说,机会并不算很多。只是,现在的情势,是卞闻名对卞超的单方面殴打,战况不算激烈,打斗也不算精彩。 于是,她扶着水箱,站在马桶盖上,开始督起战来。 “卞超,怎么搞的,你只会挨揍吗?拳头,拳头挥起来,挥起来!” 女儿这是在维护儿子,不想他挨打?! 卞闻名一瞬间呆滞,一口老血差点要吐出来。 卞超抓住机会,搂抱着他的腰,攥紧拳头,两记老拳掼进他的腹部。 卞闻名闷哼一声,抓着儿子的手腕,将他提起来一些,怒目而视。 他平日积威颇深,身型较儿子高大一截。 这一抓一瞪,卞超有些怂了,一时挣脱不开,僵持在那里。 “卞超,继续呀,用脚踢他,用膝盖顶他!” “卞闻名,抓着卞超的双手,把他抡起来。对,过肩摔,过肩摔!” 只有卞琳还在不遗余力地为他们加油打气。 两个扭在一起的男人,顿时都一头包,搞不清她到底是哪个阵营的。 “喂,你到底是帮谁的?” 卞超悻悻地问道,却扯到刚挨了拳头的脸颊,吸了一口气,嘶嘶地忍痛。 “谁都不帮啊,我只想看打架。你们到底还打不打,没戏看我走啦!” 两个男人都有些无语。卞闻名松了口气,至少女儿不是突然对儿子迸发出激烈的爱情。 *** 39.如果这是宝宝的愿望 ise x.w ork 卞闻名把卞超扭送出洗手间,交给赶来的陈俊和安保,并吩咐他们先将他看管起来。 兄妹二人都颇感意外,不知他何时叫了人来。 “卞闻名,你想把我怎么样?我告诉你,我跟我妹妹是两厢情愿!你就是嫉妒……” 卞超被带走时,仍不遗余力地刺激卞闻名。很快男人的下属判断这不是他们能冒风险听到的,他的叫嚣声嘎然而止。 “两厢情愿?”卞闻名转向女儿。 从他脸上,卞琳分辨不出他的情绪。她站在马桶盖上,难得地比男人高出二十来公分,自然地生出睥睨一切的心理。注视着他的双眼,她坦然地答道:“是。” “他是你哥哥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“他阳痿,你可以找到更合适的。” “阳痿怎么啦?男人阳痿是世界的福音。” 卞闻名挑了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 “宝宝为什么这么说?” “这么说也不准确。”卞琳双手抱着胳膊,右手的食指在白皙的胳膊上轻点,稍作思考后说道,“男人如果自觉地阳痿,那他们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,来证明自己在性方面仍然具备掌控力。可是,如果他们是不自觉地阳痿,那他们会非常愉快,非常温和,不容易发脾气。”看好文请到:fuw enwu.m e 卞闻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示意女儿继续说下去。 “男人睾酮下降,会产生自觉的阳痿;如果他们雌激素上升,会愉快地阳痿。如果一位母亲每天给她的儿子喂一点雌激素,那么不必担心他们打架斗殴、违法乱纪,甚至是死在她前面;如果一位妻子每天给她的老公喂一点雌激素,那么将不必担心遭受家暴,或者老公出轨;如果全体女性给她们身边的男性喂一点雌激素,那么她们将不必担心,比她们年纪小的女孩,需要直面男性的骚扰。” 卞琳一口气说完,心脏因兴奋而跳得飞快。她倔强地盯视着男人的双眼,清澈的双眸神采奕奕,毫不掩饰其中挑衅的意味,似是在说: 爸爸,作为全体男性的一员,你也被冒犯到了吧?如果你感到愤怒,那你会发作的吧? 卞闻名默默地和女儿对视,面上表情因为专注,显得十分严肃。 忽然,他的表情软化下来,脸颊上那道狭长的酒窝浮现,勾勒出些微笑意。 “如果这是宝宝的愿望,那么,爸爸会设法推进。” 他缓缓说着,让人不会去怀疑他的诚恳。 就这? 男人云淡风轻的态度,让卞琳有种蓄势挥出的重拳,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的错觉。 可是,怎么推进? 她想了想,只当他在玩笑。 卞闻名看出女儿的怀疑,却并不解释。 朝女儿张开双臂,轻笑着说:“宝宝,爸爸带你去见个朋友。” “什么朋友?”卞琳漫不经心地问着。 看着自己光着的双脚,没作纠结,她勾着男人的脖子,把男人当成她的人力车夫。 “我得洗一下,然后换身衣服。” “好。是一位好朋友,宝宝可以认识一下。”男人抱起女儿往外走,一面柔声答道。 40.希望你能给他带来改变 半小时后,父女二人乘坐直升机,停落在西郊涂山的一座私人庄园前。 随即涌上来一群人,迎接他们下机,又服侍他们上了一驾四匹高头白色骏马拉着的欧式马车。 马车慢慢悠悠地行进着,目之所及,绿草如茵,古柏夹道。林木山泉见,几只小松鼠在树枝上窜上跳下。 卞琳几乎以为自己是从现代社会,穿越到中世纪的欧洲古堡。 “为什么直升机不直接停在庄园内?”她不解地问道。 “雷蒙——我的朋友、庄园的主人——认为现代化的机器声响和网络讯号,会影响他的爱宠伊迪斯的寿命,所以这座庄园不光不能进直升机和汽车,网络信号也是屏蔽的。” “这还真是,有点怪的想法……” “任何人的生活,外人细看起来都会有一些奇怪和荒谬之处。”卞闻名捏了捏女儿的掌心,笑着解答。 卞琳想辩解,她的生活就没有这么些怪癖。转念一想,或许在卞闻名眼中,她和卞超的恶作剧以及她前段时间沉迷小玩具,都算得上怪异又荒谬的小癖好。 好吧,的确不太方便公之于众。 她转头望向身旁的男人,狐疑的目光上下睃巡,止不住猜测,他的荒谬之处又是什么呢? 卞闻名注意到女儿好奇的打量,不禁暗自苦笑,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 好在这会儿功夫,马车已经停下来了。卞闻名扶着女儿下马车,走进面前这座古朴浑厚的城堡。 父女二人一路拖着手走过门廊、玄关,大厅,在几排沙发上找到雷蒙的身影。 他穿着件日式浴袍,衣襟半敞,眼神空洞,身前抱着一只羊羔。这只纯白无辜的小羊羔,仍在发出婴儿啼哭的咩咩叫声。 诡异,但又色气满满。 卞琳只看了个模糊的影子,就被卞闻名圈进怀里,头紧紧扣在他的胸前。 “喂,你搞什么,不知道我们要来吗?快收拾一下!”男人把女儿藏在怀里,厉声呵斥好友。 “哎呀呀,发的哪门子火。你说带你姑娘来,没想到这么快嘛……” 雷蒙漫不经心地解释,“再说,我和伊迪斯还没介意被你们看到呢。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,雷蒙告诉父女二人可以了,招呼他们入座。 卞琳跟在卞闻名身旁坐下,眼神瞟过男人,略带揶揄:这就是你的好朋友呀? 卞闻名无奈笑笑,为二人做起介绍。 “这是雷蒙,爸爸十几年的朋友。这是伊迪斯,是雷蒙的爱宠。”他先指着雷蒙和小羊伊迪斯为女儿介绍。 轮到介绍卞琳时,雷蒙打断他。 “知道,这是你的宝贝嘛。卞琳,久闻大名。” 雷蒙是个三十左右的混血男子,即使裹一块布,也遮不住他身上那种时髦而不羁的气质。 卞琳觉得他的态度有点邪气,可再仔细看,又似乎没什么奇怪的。或许是刚才那一幕过于罕见,才让她有了这种错觉。 她和雷蒙打了招呼,也和伊迪斯打了招呼。 雷蒙朝卞闻名挤了挤眼,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。 后者只是眼含警告瞪了他一眼,然后对着女儿问道:“宝宝,喝什么,爸爸给你拿?” “水就可以了。” 卞闻名应了声好,起身朝吧台方向走去。 卞琳的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,不动声色地打量室内的布置。 这个大厅还是有一些现代化的痕迹,起码有电,有灯,有中央空调,吧台还安放着一排酒柜。 她能感觉到,雷蒙的实现如探照灯一般打在她身上,她有些尴尬,也有些局促。 没办法,面对陌生人,她总是不自觉地表现出腼腆和矜持的一面。 这时,雷蒙似乎终于行够注目礼,呵呵笑着对她说道:“小美女,欢迎你。你可能不知道,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欢迎你的到来,同样也会有很多人不欢迎你。不管怎么样,你既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来了,希望你,能给老卞、给我们所有人,带来一些改变。” 41.明明只喜欢你一个…… 欢迎怎么样?不欢迎又会怎么样?以及,改变什么? 雷蒙的话勾起卞琳的兴趣,但她面色如常,只是转过脸,安静地看着他。 “你爸爸,你知道,他需要有一位妻子。”雷蒙耸了耸肩,湛蓝的双眸注视着卞琳,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。 “这和我的关系是……”卞琳突然觉得这话题土得掉渣。她掐掉话尾的疑问,唇角压不住,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。 “你,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?”雷蒙挑了挑眉,面上露出惊讶之色。他身体坐直,扭头朝好友望了望。 卞琳跟着他的目光望去。卞闻名拿着一小瓶罐装水往回走,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他背后。他高大健硕的身形,仿佛镀上一层金边。 男人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,朝他们笑了笑,加快步伐走了过来。 背着光,卞琳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。可是大脑自动调取记忆,不由分说地补全了这个笑容。 心,莫名漏跳一拍。 雷蒙的声音在一旁懒洋洋响起,“你爸爸这个人,在任何事情上都讲求快准狠,从不拖泥带水。唯独对你,是另一个极端,犹豫不决,全是昏招。” 说着,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,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。 卞琳看着他,杏眸闪了闪,又恢复平静。雷蒙的怪笑,倒没有引起卞琳的惊诧。虽然是第一次见面,但他给人的感觉,就是这种会喜怒无常,情绪像高空蹦极、完全无法预测的人。 卞闻名这时已走到近前,把水递给女儿。看着笑到发癫的好友,问道:“怎么回事,伊迪斯被你吓到了。” 雷蒙这才收声,转头看向身旁趴在沙发上的小羊伊迪斯。 它无辜的小眼神透着恐慌,抻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大腿上蹭。 雷蒙把在伊迪斯抱到怀里,一下下抚摸着它的腹部。 “不怕不怕,小伊迪斯,爸爸最喜欢你。爸爸不会学别的爸爸,明明只喜欢你一个,又装神弄鬼不让你知道……” “雷蒙!”卞闻名脸都黑了,急急打断他,“走,过去喝一杯。” 雷蒙闲闲瞟他一眼,哦了一声,继续在伊迪斯耳边说着悄悄话。 “宝贝小伊迪斯,爸爸要去应酬这个长鼻子老男人。你在这里陪漂亮姐姐玩一会儿,乖啊。” 卞闻名也轻声叮咛,“宝宝,你先坐一会儿,爸爸和雷蒙说点事情。” 对上女儿质疑的眼神,不禁感到十分棘手,暗暗责怪好友口没遮拦。可是他也知道,这是自他决定将女儿引入社交圈起,必须承担的风险。雷蒙不说,流言也会自己长了翅膀,钻进女儿耳朵里。 卞琳见他神色闪躲,按捺住心底的震撼,装作满不在乎,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。 两个男人走开后,剩下卞琳和小羊伊迪斯面面相觑。她这时才好意思,正大光明地仔细打量眼前的小羊羔。 伊迪斯是一头漂亮的湖羊,毛色洁白,没有角,两只粉白的大耳朵在头侧耷拉着。身上穿着件红色格子裙,十分温顺可爱。 卞琳突然一阵不自在,考虑到伊迪斯和雷蒙暧昧的关系,她和它,就像两个被男人搁置一旁的家眷。 随即,她意识到这是她体内残留的人类沙文主义在作祟。 人如何,羊又如何。羊没有得罪过任何人,羊也没有压榨过任何人,羊更没有利用过任何人。 她没有任何理由因为她和伊迪斯是平等的,而产生不好的感受。 这样想着,她看见小羊羔一边嗅着茶几上的果盘,一边咩咩叫唤,就拿了串葡萄喂给它。 *** 无缘无故停更了两天,分享本故事的小细节,来讨好一下读者朋友们吧=3 可能有的友友已经注意到了,文名是借用了阿婆小说Towards Zero的译名《零时》 因为我很喜欢她在书里,借角色的台词传递的一个概念—— “谋杀在很久前就开始了,所有的事情都在走向那个决定性的时刻” 当然,本文和谋杀没什么关系,意思上大差不差就是了 而且,对我个人的写作生涯来说,也是处在一个这样的零时! 比心~ 42.出卖世界的男人 “你这栽得也不算冤嘛……” 雷蒙笑眯眯地看了会卞琳和伊迪斯的互动,转过身来,手中的酒杯在好友的酒杯上碰了一下,幸灾乐祸地说着。 卞闻名没搭理他。回头看见女儿正在逗小羊玩,眉目如画的瓷白小脸,纯然沉静。 他雕刻般俊美的脸上款款漾开一抹笑意,温柔至极。 “啧啧啧,朋友,你还能更加荡漾一点吗?”雷蒙在一旁揶揄。 卞闻名淡淡地扫他一眼,不予理会。径自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,然后仰着头,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。 雷蒙见状,愈发来劲。他可太喜欢看到好友吃瘪了。 “小卞,你倒是说说,到底是什么把你愁倒了。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是你我联手办不到的。” “乱喊什么呢?”卞闻名皱了皱眉,总算开口。 “朋友,你这姓就这样。要不我吃点亏把姓借给你用。” “行了,越说越没谱。” 卞闻名挥了挥手,制止他再发挥下去。 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有什么不如意的,一人计短两人计长。” 雷蒙嘴里说着帮忙,神色间却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兴奋。见好友只是短暂搭理了他一下,又开始惜字如金,他自顾自猜测起来。 “朋友,是不是房事不谐?” 他一边说,一边紧盯着好友脸上神情。见他眼角一跳,嘴唇抿成一条线,自以为猜中对方心事。 “说来也巧,前阵子我碰到当年那个巫师。” 说到这里,他卖了个关子。 卞闻名总算买账,星眸微黯,扫过他的脸庞。 “我帮你打听了一下,你要是想解除催眠,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成算。” “不必,不要做多余的事。” 见好友态度坚决,雷蒙蓝眸里闪过一丝惊讶。 “真的不试一下?欲求不满很容易变态的,你现在这样子,已经有点阴晴不定。” 不出意外,收到好友射来的眼刀。他并不气馁。 “那你在愁什么?除了事关你姑娘……” 卞闻名手指在酒杯旁的桌面上敲了敲。 雷蒙往他杯中倒酒,心中止不住掀起惊涛骇浪。他这个好友,从来说喝一杯绝不喝第二杯,今天这是怎么了? 他难得正经起来,缓缓说道:“听说,你在筹备舞会,要将你姑娘推出来……” 卞闻名闻言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端起酒杯,喝了一大口。嘴里涩涩的,胃里像着了火,一直燎到嗓子眼。他摇了摇头,真是自讨苦吃。 雷蒙摸着些头绪,幽幽地说:“你是担心她发现,你是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(出卖世界的男人)。” 说完,他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,笑得震天价响。 突兀的笑声在厅堂飘荡,像北风过境,让人联想到凛冽酷寒的体感,或是酷寒的气候下人们会经历的凛冽残酷的经验。 卞琳和小羊伊迪斯也被惊了一跳,停住喂食的动作,好奇地朝吧台这边张望。 卞闻名朝女儿投去安抚的目光,咬着后槽牙,压低嗓音劝好友可以收收了。 雷蒙仍捂着肚子闷笑,笑得眼眶微湿。 半晌,一抽一抽地说道:“说不定,她会帮你收钱。” 想到不久前女儿那番立场鲜明的指点江山的言论,卞闻名不能拥有这份乐观。 他低着头,掩去眸底闪过的低落,将酒杯中剩下的液体也灌入体内。 雷蒙眯起蓝色双眸,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冰块撞得咣咣响。 “人类的感情真麻烦。” “难道你不是人?”卞闻名顺口一问。 雷蒙面无表情地回道:“你忘了,我是shepherd(牧羊人)。” 43.秘密誓言 午后的日光下,豪华的马车辘辘前行。 卞琳侧身坐在车厢软座的一隅,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车窗外的景致,一边暗暗在心中冷笑。 呵呵,男人。 卞闻名问她光吃沙拉吃饱了吗,她哼了一声,权作回应。 卞闻名解释雷蒙不想让伊迪斯联想它也可能成为餐桌上食物,所以选择成为了素食主义者。她哼哼两声,真是感人的爱情,可是这和她有关系吗? 她冷冰冰地背对着男人,冷意从脚底窜起,聚集在后背,朝男人发射无声的拒斥。 在身后凝成一堵冰墙,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。 “宝宝,你是在介意雷蒙说的话,怀疑爸爸对你有非分之想吗?” 男人抵不过女儿的精神攻击,停止没话找话的无效交流。 卞琳支起耳朵,冰墙上凿开细小的洞,姑且听听男人怎么解释,或者说——怎么编。 自从来到海州,已经有两个人表达同样的意思,其中一人还是男人盖章承认的好友,她不能不疑心。 “九年前……” 男人才起了个头,就被打断。 “等一下!” 卞琳说着,转过身,冰墙碎裂。她勾住男人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,清澈的双眸死死盯住男人双眼。 “我看着你编。” 卞闻名接触到女儿认真的视线,无奈地摇摇头,眸中写满哭笑不得。 继续说道:“九年前,我们参加了一场聚会,是那种……通过暴露最淫邪肮脏的丑态、见证彼此的堕落把柄,从而将成员深度捆绑在一起而举行的特殊仪式。当天的规则是,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和羊性交。” 说到这里,男人稍作停顿,给女儿一些反应的时间。 卞琳瞳孔地震,脑袋一片空白,浑身随之僵硬。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荒唐事件。 身体率先给出反馈,和男人贴在一起的臀腿、手和胳膊瞬间发烫,火烧火燎。 那他,有没有……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翻涌而上,她喉头反酸,有些想吐。 更要紧的是,赶紧先从男人身上下来,远远的离开他。 捕捉到女儿眼中的排斥与退缩,卞闻名飞快出手,双手牢牢握住女儿纤细的腰身。 “宝宝,爸爸没有!” 他斩钉截铁地保证,同时双眼定定地望进女儿瞳孔深处,毫无保留地向女儿敞开心灵的窗户,以此证明他的清白。 卞琳几乎要被他眼中的诚恳打动。 心里仍然别扭,她眼光扫向一旁,讷讷地说:“我不信…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仪式,你知道了别人的秘密,别人能放过你吗?” 卞闻名点点头,承认了女儿的猜测。 “确实不能全身而退,所以爸爸也交出了自己的秘密。” 说完,他嘴角咧了咧,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奇异至极的笑容,无尽的惨淡中蕴含着一缕戏谑。 或许在嘲笑那些难堪的威胁,又或许只是在嘲笑无能为力的自己。 卞琳愣了愣,这是她从未在卞闻名脸上见过的表情。或许,他这些年也承受了许多折磨…… 可是,她没有理由同情他。毕竟,那些泼天富贵是他自己的追求。 “什么秘密?快说!”她继续追问。 “在爸爸说出来之前,需要请宝宝千万记住,这些话只是当时爸爸为了过关,临时编造的谎言。” 男人郑重其事,似乎如果这个前提不能预先成立,那他就不打算透露。 卞琳疑惑更深,她点了点头,决定先听他说完再自行判断。 “爸爸当时说的是——从女儿诞生之日起,我就发誓今生只视她为伴侣、只爱她一个、只和她性交。” 44.灵魂拷问 rou r ou wu2. co m 男人说得极慢,话中透着真意。 卞琳一时分辨不清,这股真意是延续自前面男人叫她相信这些话是瞎编的,还是他曾经当真起过那样的誓言。 然而,无论是哪一句是真话,都同样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。 她浑身像着了火,心室里泵动的、血管里流淌的、毛细血管里浸润的血液瞬间全部被点燃,沸腾着在体内四处冲撞。最终,化为一道滚烫的欲流,从她腿心漏出。 卞琳浑身一颤,心慌得咚咚乱跳。不明白瞬间的身体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的,难道变态也是可以传染的吗? 她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,视线渐渐聚焦在眼前这个从前亲密无间、现在敌我难分的男人身上。她很想甩他一个耳光,可身体轻轻颤抖着,搭在男人肩膀上的双手像两块烙铁,又烫又沉。 最终,她只是撇了撇嘴,淡淡地说:“你太变态了,想不出比你更变态的……你那么说肯定过关了。” “世上比这荒唐的事不胜枚举……”卞闻名轻叹一声,接收到女儿疑惑的目光,他粲然一笑,“只是不能由爸爸来告诉你。如果宝宝从爸爸嘴里知道,就会以为爸爸也认同那些事情;或者爸爸为了掩饰自己的变态,会包庇更多的变态,把自己安全地隐藏在一群变态之中。” 卞琳在心底暗啐,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?世人都说官官相护,可是男男相护不是更普遍吗? 男人们操羊、操蛇、操摩托……坏事做尽,似乎只要感叹一句“是男人啊”,就能轻轻放下,无人深究。 她这么想着,绯红的脸颊染上一层更深的愠色,水汪汪含羞带恨的双眸也如电般摄人。 看在卞闻名眼中,却只觉得女儿明净如清泉、灿烂若星辰。他很想亲一亲、摸一摸她的双眼,将他生命中的唯一抱进怀中,向她保证只要她不喜欢的事都不会发生。 可是,他刚刚才说了亵渎她的话,哪怕他是为了解开一个误会。他知道,有些话他一旦说了,会彻底改变女儿对他的看法。就像当初,他说了这番话,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对女儿的看法,直到后来在一个偶然场合,他才发现他已经走得太远,再也无法回头。 他这样不加修饰地原话告诉女儿,一是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撒谎,难保将来不会有人将这些当作花边新闻讲给女儿听。二是女儿从小的性格就是要么不说、要么有话直说,他们从前那么要好,或许正是因为他能用她喜欢和习惯的方式对待她。 克制着想要亲亲女儿、抱抱女儿的欲望,他继续平稳地解释道:“确实过关了,有雷蒙的担保,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我加入。” 听到雷蒙当时在场,卞琳好奇地问道:“雷蒙是从那时……” “应该是,据他说比和人的关系简单,而且十分引人入胜。” 卞琳顿时一阵牙酸,右侧的脸颊忍不住皱成一团。 “感到恶心吗?” 对雷蒙和伊迪斯吗?卞琳想了想,好像没有。她摇了摇头。 为什么刚才对卞闻名可能配合仪式反应那么大?卞闻名没有问,卞琳自己倒是琢磨起来。 她很快有了答案:雷蒙只是一名陌生男子,她一辈子都不用和他哪怕握一次手。 如果卞闻名不是和羊,而是和别的女性呢?脑海里浮现卞闻名和面目模糊的女性翻云覆雨的画面,她晃了晃脑袋,仍然感到十分不适,甚至难以接受。 她试着将乔安娜的脸安了上去…… 顿时一阵反胃,她又想吐了! 为什么会这样?想看更多好书就到:w u yezh en.c om 卞琳想,或许她在思考一个弗洛伊德式的问题——子女为了独占父母全部的爱,倾向于期望父母之间保持一种纯洁的关系。 如果他们一定要结合,基于这种行为是自我诞生的必要条件,也只好无能为力地原谅一下。 那么为什么乔安娜和小舅的情事并没有引发此类不适呢? 卞琳不是一个怯于思考的人,这一次的答案,却让她感到一点点失望。说不清是对自我,还是对生命,抑或是对这个世界。 她想,如果有一天,她能够确信卞闻名有一个确定的床伴,她可能可以完全告别这些虚幻的期待。 卞闻名始终注视着女儿,见她一会摇头一会皱眉,表情多多,变幻不定,不由紧张起来。 “宝宝,累了吗,还是不舒服?” 卞琳摇摇头,只答声“困了”,头搁在男人胸前,阖上双眼不再动作。 45.元媛舞会 回到卞家宅邸,卞琳以为总算结束漫长的一天,可以一个人呆着好好捋捋纷乱的思绪。然而刚进主宅的正门,难得地两大管家齐齐迎上来,请示是否方便听取为她举办的社交舞会的汇报。 卞闻名探询的目光投来,卞琳恹恹地点点头。 四人就近进了正门旁的会客厅,隔着茶几盛放的花束在两张相对的法式宫廷沙发落座。 黄迅沾着沙发的边缘正襟危坐,掏出平板,对照行事历,逐条汇报舞会筹备的进度和计划。 卞琳很快提取到关键信息,舞会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了一两周的时间,预备以元媛舞会的形式,介绍她进入社交圈。在全球范围筛选了3000名十七至二十二周岁、出身于最顶级名门望族、本人品行声誉出众的名媛千金,邀请她们来见证她亮相社交圈。 只待她这个舞会的当然主角确认相关事项,邀请函就会正式发送,两周后这些最具全球影响力的名媛将齐聚海州市。 “等一下,为什么同样主题的舞会要连办叁场?”卞琳打断黄迅,蹙着眉不解地问道。 黄迅和陈俊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,又望了望她泰然自若的雇主,解释道:“因为人数较多,所以会区分一下政界、商界和一些家族的来宾。” “能不能精简邀请名单,以及……”卞琳想了想,参加一场这样的舞会已经是她的极限,“如果把这些人聚在一起,第叁次世界大战会提前爆发吗?” 黄迅一时语塞,这样的安排自有深意。更重要的是,这是出自卞闻名的授意——要将他掌上明珠初入社交场的舞会办得空前绝后、举世无双。 这时,翘着腿坐在女儿身旁的男人,面容如雕塑般优雅从容,只有他那幽深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。 会客厅内的氛围顿时为之一变,陈黄二人在男人身边经受过长期考验,决不会错过他哪怕是最微妙的示意。 “没那么严重,自然都以小姐的喜好为先。”陈俊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率先微笑着解释道,“虽然都是非富即贵的出身,来宾的跨度其实是非常大的。不过这不是小姐需要考虑的问题,来宾一照面就能分清彼此的层级,然后主动筑高层级之间的壁垒,不让任何人得到超出他们所处层级应得的利益。” 卞琳恍然大悟,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坚持英明无比,实在没必要在这类名利场的游戏里浸淫太深。 最终,他们达成一致,两周后在海州举办一场600位名媛参加的元媛舞会。黄迅提议带她去欧洲挑选礼服珠宝,卞琳拒绝了,大家也并不意外。 尽管众人默认舞会的操办不要劳烦她,接下来几天,各大奢侈品品牌特别定制的礼服珠宝,仍然如流水一般送到卞琳面前。 她本人兴趣平平,身边的生活助理小A和小花却是高兴坏了。自打被派来照顾小姐,发现这位新主子每天素面朝天,穿戴更是怎么简便怎么来,以致她们的日常工作只有最简单的打扫整理。 这回一身本领总算有了用武之地,她俩暗下决心,在舞会当晚务必要令自家小姐光彩照人、艳冠群芳。 于是,每天领着一群女佣为卞琳试穿试戴,定妆编发,忙前忙后。 卞琳不想为难这群热情的小姑娘,能配合的都尽量配合她们,被感染着渐渐进入角色,对即将来临的晚会隐隐产生了一丝期待。 46.嘉宾一 卞家的请柬乘坐专机,由他们遍布在世界各地的网络,专人专送到精心筛选的600位名门千金手上。 位于海州市仙霞区的一高档别墅小区里,张家千金是首批收到请柬的嘉宾之一。 张枕月与表妹陶晓棠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荡着秋千,一边传阅着这份烫金请柬。 “表姐,好羡慕你哦,下半年就是大学生了,还可以参加名媛舞会。” “过两年,你高中毕业,也会有这类舞会邀请你呀。” 枕月安慰着晓棠,实际上她俩心里都清楚,有些等级的社交场合,晓棠永远没办法踏足。因为即使她俩都是国内首富家族的千金,她也不像枕月有个当部长的姥爷。 晓棠放下心中的失落,十分珍惜地认真查看请柬的内容。 “咦,着装要求是……晚礼服,表姐,这回你可以借机购入一件漂亮礼服啦!” “没有用的,还写着民族服装呢!” 枕月皱着眉,叹了口气,她姥爷的家训是“靡衣玉食,门衰祚薄”。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,她爸一定会叫她穿之前定制的旗袍去参加晚会。 晓棠了然。有得必有失,她家里在物质上管得倒是宽松许多。想通这点,她心中的艳羡没那么深了。 翻过请柬的背面,附带着两页注意事项。 “来宾可自行选择戴短款、或长款手套……这项提示是什么意思?”晓棠有些不解。 枕月凑过来,看了看。 “应该是在说不会有主人和来宾握手的环节吧。” “不错耶!” “嗯。”枕月由衷认可。 她妈妈常常抱怨,即使是办一场五百人的宴会,和来宾一一握手,结束之后右手都会感觉要断掉。 “表姐,卞家的人和事,你了解吗?”晓棠趁机打听。 到了她们这个层次,如果觉得有人云山雾罩神秘兮兮,那么不用说,必定是对方、或者对方背后的人层次远高于自己。 “嗯……”枕月沉吟。 她知道得也不算多,唯有几年前的一次,那时她还小,大人说话不太避着她。 当时她在姥爷的书房写大字,她爸陪姥爷下棋,一面天南海北地聊着天。 她爸提到要把家里未婚的年轻姑姑姐姐,嫁给这个姓卞的中年男子。说话间,还瞟了她一眼,那眼神奇特至极,似乎是在遗憾她年纪太小不够合适。 后来她把这件听来的和亲秘事告诉妈妈,她一向温婉端庄的妈妈居然掩着嘴,笑得荡漾而又颇具深意。 她妈妈当时的原话是:“嫁给卞闻名啊,谁吃亏还说不定呢!” 这实在令她不得不印象十分深刻。 这时,家里的老佣人芳姨来到后院,告诉枕月她妈妈找她,要她马上去客厅一趟。 枕月的妈妈王云英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看见枕月和晓棠进来,慈爱地笑着朝她们招手。 “月儿,快来!看看这是什么?上午确认你出席,中午卞家就把晚礼服送过来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指了指茶几上,掀开了盒盖的一个精美礼盒。 枕月望见盒子里奶白色泛着珠光的面料,两眼放光,连蹦带跳地跑过来。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字肩的裙子,在身上比划。 一张卡片躺在盒底,她将裙子搭在胳膊上,拾起卡片,轻声念道:“如果张小姐愿意赏脸穿此件晚礼服出席舞会,敝府将感到十分荣幸!” 枕月扑进云英的怀里,兴高采烈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,“太好了,妈妈,这回总算不用我穿旗袍了!” 云英和一旁的晓棠交换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,拍了拍女儿的后背,笑着说:“好啦好啦,你喜欢就好。妈妈要去学校一趟,你叫芳姨陪你试穿,看看合不合适。” 47.嘉宾二 在地中海科西嘉岛与撒丁岛附近的一座私人岛屿上,矗立着一栋庄严宏伟的法式城堡。城堡是按新文艺复兴风格建造的,每个角落都有标志性的方形塔楼。港口蜿蜒的小路一直延伸向它,四周的森林环抱着它。 二楼的一间卧室里,一名四肢修长、容貌俊朗的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绸缎睡衣,坐在梳妆台前,梳理着略带水意的棕发。 她刚刚去了冲浪,身体仍在为挑战极限的运动而兴奋,肌肉在睡衣底下隐约鼓噪。 镜子里的她双颊绯红,灰色双眸闪闪发亮,眼中一抹浅淡而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,接着嘴里轻轻地哼起歌来。 一位身材娇小、有着惊人美貌的红色妇人敲门进来。她叫玛利亚·金顿,是女孩的母亲。 “康斯坦斯,有你的请柬。”她一边走一边说。走到近前时,请柬递在女孩手里,自然地接过梳子,替她梳起头发来。 “是谁发来的?”康斯坦斯嘟囔着,打开请柬看了看,随即脸上绽出一个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。 “这么高兴?”玛利亚笑看着镜子里的女儿。 康斯坦斯抿唇一笑,望着母亲并未说话。 心道:这股东风总算吹过来了。 玛利亚放缓手中的动作,忽然有些忧心忡忡。 “康斯坦斯,妈妈很担心你。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?” “妈妈,我必须得有些计划,来应对祖父和舅舅对我的计划。” “这都怪妈妈……” 玛利亚自责的话语被打断,康斯坦斯语意深远地劝解。 “妈妈,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,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。无论是我不愿联姻,还是你当初逃婚,都是正当的。” “可是,你祖父他们不会同意,只是先订婚……” 玛利亚看着女儿的眼神,嗫喏着说不下去。那眼神愤怒而坚决,仿佛能燃烧一切。 “我不管他们。妈妈,我是蕾丝边,不是点缀男人身份的蕾丝花边,哪怕他是金字塔最顶尖的男人。让我和男人结婚,就只有一个死。” 康斯坦斯用最平静的语气,诉说着心底最深沉的决心。即使这样,玛利亚仍然吓了一跳。 “啊!”她双手捂着脸,手里的梳子应声落地。 她颤声说道:“不——康斯坦斯,不要说死,妈妈不允许你做傻事!” 康斯坦斯拉过玛利亚,坐在自己身旁。握着她的手腕,将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扒拉下来。见她眼眶里泪光闪闪,不由叹了口气。 “妈妈,你想到哪儿去了。我不会死,我只会让别人死。” “天,你可千万别这么说!”玛利亚伸手挡在女儿嘴上,焦急地嘱咐,“让别人知道,他们只会害怕你;让你祖父舅父们知道,他们会防备你、限制你、伤害你!” 康斯坦斯无奈地笑笑,拉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小妇人的手,在她的掌心亲了亲。 “我巴不得他们都怕我。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,我只对妈妈说呀,妈妈不会告诉别人的,对吗?” 女儿啄在掌心的轻吻,舒缓了玛利亚绷紧的情绪。她点点头,只要不往外说就行。 女儿还小,不知道她的父亲和兄弟们是怎样一伙阴狠暴戾的豺狼。她一个人,怎么斗得过他们那么多人? “康斯坦斯,我……” 玛利亚还想嘱咐些什么,却被女儿揽进怀里。 “担心我对不对?” 康斯坦斯轻缓地拍着玛利亚的后背,令她心中升起莫名的恍惚。女儿的胸怀已经这么宽广,肩膀也这么坚实。她们母女间,不知从何时开始,似乎掉了个,总是女儿为她提供安慰和支持。 她鼻子一酸,眼眶泪水弥漫,下巴搁在女儿肩膀上,重重地不住点头。 “别怕别怕,妈妈只要看着,就由妈妈的康斯坦斯,来为妈妈打造一个可以免于恐惧的世界。” 母女二人相依相偎,分享在这座庞大而冰冷的城堡中仅有的温情。 48.走了 卞琳吃完早餐,和一旁的梁颖颖打了声招呼,起身离开小餐厅。没想到对方将碗筷一推,急急慌慌跟上她的脚步。 从刚才见面起,梁颖颖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、欲言又止的样子。卞琳在心底盘算,卞超四五天没露面了,梁颖颖可能想找她帮忙求情。 直到她们走到楼梯间,梁颖颖仍犹犹豫豫,屁都没憋出一个来。 卞琳倒是乐得轻松,一方面和卞超约好的后果自负,另一方面,她有些事没想明白,不愿意往卞闻名跟前凑。 “超超……”走到一楼时,梁颖颖喃喃念叨。 卞琳以为她终于酝酿好,却不见下文。转头看去,只见她脸色苍白、眼神直勾勾看向一边。顺着她的视线,卞家两父子正在大门口纠缠。 原来卞闻名关了卞超几天后,决定把他送到海州乡下的南岛,作为他们兄妹出格游戏的处罚。 卞超嚷嚷卞闻名早就嫌他碍眼,这回算是逮着机会把他赶走。卞闻名解释是送他去静养,但是如果他还是抱有不该有的想法,那他永远别想回来。 卞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这两个人连吵架都吵不出新意来,真是无聊透顶。 这时卞超突然暴走,“卞闻名,你把我和我妹拆散也没用,我妹恨你,她想报复你!”他一边咆哮一边朝卞闻名身上撞,只是还没挨着后者的衣角,就被旁边盯梢的两个保镖按下。 卞闻名没有回应卞超的挑衅,只见他嘴唇微动,低声对身后的陈俊吩咐着什么,后者则是不断地小幅度地弯腰点头应诺。 接着他转身朝门外走去,没走几步又停下来,回头看向卞琳所在的角落,对她投来极之复杂的一瞥。 他那一眼包含太多东西,卞琳的视线与他乍一相交,便立刻撇开。 心中讪讪地责怪卞超,说什么不好,为什么非要代表她? 她恨卞闻名吗? 她不恨。 即使最开始见到卞闻名的时候,她也看着他来气。 而那点火气,随着她狂甩他无数耳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。 恨人是太耗费精力的一件事情,而她恰好算不上精力旺盛。过去六年间,甚至常常命悬一线。 出于自保,她谁都不恨。无视和远离,是更符合她身体素质的策略。 可是,她现在对卞闻名的想法,是单纯地想要无视和远离吗? 卞琳心中充满犹疑。 一直愣在原地的梁颖颖,忽然之间像是被解了定身咒,尖叫了一声冲了出去。她追到大门口,跪在卞超旁边,带着哭腔为他求起情来。 “卞总,让我劝劝超超,他会听话去南岛!我陪他一起去,我看着他!” 卞琳看着这一幕,不禁有些愕然,更多的是不忍卒睹。 她悄悄穿过大厅,乘电梯回到自己房间。 没过多久,梁颖颖来找卞琳道别,说卞闻名同意了她和卞超一起去南岛。卞琳不知道该不该替她高兴。 走之前,她提了一个请求,希望卞琳能劝乔安娜关心关心卞超。如果做不到关心他,起码不要在电话里刺激他。 卞琳苦笑,这件事恐怕她无能为力。 与其寄希望乔安娜改变性格,不如直接切断他们母子的联系。如果梁颖颖办得到,也不至于现在来向她求助。 49.触类旁通的性欲 晚上九点左右,卞琳趴在沙发上,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。卞闻名过来问她,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下去和他一起吃饭。 卞琳看了他一眼,目光盈盈如秋水,却又十分地一言难尽。 卞超和梁颖颖离开,意味着今后餐桌上只有她和卞闻名大眼瞪小眼,确实有些不尴不尬。 但她命人将晚餐送到房间里,其实另有一些小心思。 现在的手机软件非常离奇,不仅能精准捕捉用户谈论和搜索的事物,有时甚至连人们心里想的,它们似乎也能猜测到。 早晨卞琳只是在心里默想了一下她打卞闻名耳光的事,下午视频软件就给她推送了几个男男女女打架的视频。 其中一段公公甩儿媳九个耳光的视频,因为过于耸人听闻,引发网友热议的同时,也引起了卞琳的注意。 视频里的公媳因二胎养育问题发生口角,儿媳怄气说“我的孩子我来带”。她的公公当即暴起,连甩她九个耳光。儿媳当场滑跪在地,一边搓手一边求饶,“爸爸我错了,爸爸消消气”。 卞琳点开评论,上万条评论意见高度集中—— 要么是骂公公无德,以后下场不会好;要么叹儿媳太软弱,不离婚就自己忍受。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,网友们的评论都各有道理,但卞琳模糊又清晰地感知到,这些并没有说到她的心坎里。 她漫无目的地将页面往下拉,一边在心里问自己,到底想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。 直到她看到一条评论写着: 为了性,公公把儿媳妇打服,就可以随意捏扁搓圆了。 短短的一句评论,像是砸在她的心上。 卞琳一颗心被撞得怦怦乱跳。 这些天来她不愿想清楚,却逐渐越来越不容忽视的问题,以一个极其刁钻角度猝不及防地向她揭开全貌。 同时,明白无误地给出了答案。 怒火和欲火,在男女之间,往往是一体两面的。当欲望无法顺畅表达,通过诉诸暴力,实现一方对另一方的权力与控制。 视频里的公公,如果不是扇儿媳耳光,他的手如何能触碰他年轻儿媳的脸颊? 具体到卞琳的情况,她当初只是见着卞闻名就来气,下意识把脾气撒在他身上。他要是受不了,那他们一拍两散也很好;他要是能忍下来,她从此便处于关系的相对高位…… 然而,事到如今,她心里一团针对他的无名之火,越烧越旺。就像他此刻屹立她的起居室,高大健硕的身影,令整个空间都显得格外狭窄,是让她视而不见的存在。 “宝宝,如果你不愿意和爸爸一起用餐,爸爸可以去另外的餐厅。” 卞闻名见女儿不出声,温和地提议,俊朗的面容上似乎透着一丝伤感。 卞琳摇摇头,拍了拍沙发,示意他坐过来。 待他坐下,她抬起头,向他伸开双臂。当他双手掐在她腋下,将她轻轻拎起,卞琳攀着他的臂膀,泥鳅一样灵活地滑入他怀中,侧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。 “怎么了,宝宝?” 卞闻名轻笑着揉了揉女儿蓬松浓密的卷发,叹息着松了口气。 卞琳靠在他胸口处,自下往上望着他的脸。即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,卞闻名的脸仍然英俊得令人窒息,连鼻孔的形状都完美得无以复加。 她无奈地想,要怎么告诉他——她不喜欢他,但是对他有着极其强烈、乃至无法遏止的性欲这件事呢? 50.一份工作offer y aoguos hu.c om “如果舞会的筹备工作太繁琐,累着了宝宝,爸爸可以叫她们再精简流程。”见女儿不吱声,卞闻名找话题逗她说话。 他本来担心女儿独自在房中用餐,是儿子卞超离家事件的连锁反应。现在女儿主动依偎在他怀中,只是情绪貌似有点低落,让他不能完全放心。 “累倒是不累。”卞琳将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先抛在一边,有气无力地答道。 “不累但是不喜欢吗?”卞闻名笑着追问。 “嗯……一半一半吧。”卞琳皱了皱秀气的俏鼻,纤长的手指在男人白色亚麻衬衫的第二粒纽扣上拧来扭去,轻声细气地诉说着,“跳舞、见识名媛什么样儿,这些会有点感兴趣;试穿各种晚礼服、让人给我化妆这些,就挺烦的。” “怎么会这样,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吗?” 卞琳哼了一声,刻板印象。 她思索了一下,耐心对男人解释道:“我原本也可能会喜欢的,但是你知道吗?女孩子的爱美之心,一般在高中大学期间萌发,和身边的同学朋友一起翻时尚杂志、分享美妆视频、逛街买漂亮裙子,这不仅是一项社交活动,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试错,找到适合自己审美的装扮风格。这个精进的过程可能需要一两年、甚至更长的时间,如果错过了,那就几乎是永远错过了。你现在让我去一个个了解口红色号、记那些奢侈品品牌的名字,我真的很难很难投入进去。会有一种无意义感,时不时干扰一下大脑,你能理解吧?” 卞琳长篇大论地说完,自己都惊了一跳。无欲则刚果然是不错的。她刚刚才意识到对卞闻名的莫名性欲,对他的耐心立马空前增长。 甚至,还不失时机地卖了个惨…… 男人沉默着没有接腔,她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这就像你年轻的时候,可能有一阵子对抽烟喝酒打架追女孩感兴趣,过了那阵,别人请你你也不想干那些了。” 卞闻名揽着女儿的双臂忽然收紧,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松开。 咳了一下清了清嗓,他笑着辩解,“乱打比方,爸爸才没经历过什么抽烟喝酒打架追女孩的阶段。”说完,他突然有些心虚。 沉吟片刻,他正色道:“宝宝,爸爸有个提议,希望你考虑一下。” 卞琳抬起头,好奇的目光和男人专注的视线交汇在一起。她眨了眨眼,脸色微微泛红。 “是这样,集团的投资管理部门,除了房地产、有价证券这些,日常也会投资一些奢侈品、艺术品之类的。爸爸希望,宝宝可以尝试一下这方面的工作。”想看更多好书就到:xyushuwu.one 见女儿的神情由好奇转为疑惑,秀气的俏鼻又皱了起来,卞闻名捏着她的鼻子,轻轻扯了扯。 “错过了特定的时间和环境氛围,宝宝确实很难对奢侈品、艺术品之类的东西提起兴趣。但如果将它当成工作、或者说一份终生的事业来做,爸爸相信,宝宝一定能够重燃兴趣,在工作的过程中学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知识。” “我不知道要怎么做,我能做好吗?”卞琳不确定地问道。 卞闻名亲了亲女儿额角,给予她肯定的鼓励。 “爸爸会给宝宝配备团队,黄迅可以参与协调。说是投资,具体工作就是买买买,宝宝很快能上手。宝宝记住,你是爸爸的宝贝,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错,更不会有人有资格评判你的对错。” 他的语气自带一股恰到好处的果决与霸道,给卞琳注入一剂强心针,她顿时雀跃不已。 51.命都给你 隔了一会儿卞琳又问:“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?” 卞闻名笑着答道:“当然。宝宝先从喜欢、感兴趣的入手,慢慢就能发现自己的嗜好是什么,愿意钻研的领域在哪些方面。像我们这样的家族,每个人都可以是收藏家,毕竟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囤积癖。” 卞琳点点头,越想越觉得可行。用卞闻名的资金和资源,培养自己作为收藏家的眼光和能力。今后哪怕离开他,她当个职业藏家,尽可过得有滋有味。 她深知自己的性格,从来不会为做过什么事情而后悔,只会为想做什么却没有做的事耿耿于怀。有卞超的前车之鉴,若是勾搭卞闻名失败,她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,绝不可能顺从他,被他关在哪里。 “好的,谢谢爸爸。”卞琳双手勾在男人颈后,微微抬身,唇瓣印在男人的脸颊。在男人怔愣的瞬间,像收不住力一般,嘴唇往旁边一滑,蹭在男人的嘴角。她飞快伸着舌,温软的舌尖在男人抿着的嘴角轻轻一扫而过。 坐回男人腿上,她仰着头,好奇地问道:“爸爸,你都囤积什么呢?” 卞闻名愣住,像被雷劈中,身体僵住,动弹不得。 细数一下,从天而降的是叁道雷——女儿的称谓、女儿的浅吻、女儿的提问。 任是心中惊涛骇浪,他面上不动声色。克制的眼神在女儿脸上睃巡,想从中发现些什么。 可是,女儿清澈明亮的双眸回视着他,似乎她什么都没做,只是给了他一个单纯表达感谢的礼节性的亲吻。 再深究下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。 他避重就轻地答道:“爸爸并没有将金钱和时间花费在收购那些稀有昂贵的藏品上。” 卞琳点点头,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。 “宝宝,以后都叫爸爸吗?” 男人话语和眼神中的期冀十分热切,卞琳面上一红,低下眉眼。 “你要是个‘好’爸爸,我才会叫你爸爸。” 她故意把“好”字咬得重一点,至于好爸爸的标准是什么,解释权自然在她。 卞闻名眸光一亮,当即表态,“爸爸争当全世界最好的爸爸,无论宝宝想要什么,爸爸都会捧到宝宝面前。” “真的?真的能想要什么都给我?” 见女儿怀疑得十分认真,卞闻名不禁猜测她是不是有一样具体想要的事物。 “当然,爸爸的命都给宝宝。”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,回答得宠溺。 卞琳在他怀里抖了抖,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一地。 她皱着鼻尖,嫌弃地说:“要你的命干嘛啊,又不能直接续在我的寿命上。” “那宝宝想要什么?” 男人的表情沉稳又诚恳,仿佛只要她说出来,他就能给她。 “我……我要……”卞琳犹豫着,到底没说出口。 有些事说也是为了做,但说出来要是被拒绝,反而没有了转圜的余地。 不如做了再说,或者只做不说。 有了决定,卞琳摇摇头,“暂时没有,想到再告诉爸爸。” 说着,她又在男人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。 这回是非常规矩的点到即止,卞闻名绷紧神经,用心体会那一瞬的肌肤相亲,不知心底是释然还是失落。 在女儿的额角回以一吻,他温声道别。“不早了,宝宝休息吧。” 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 睡梦中,卞琳回到了她第一次自慰的浴缸里。 52.舔舔它H 距离那时将近过了两个月,即使在梦里,卞琳面对自己的性欲也变得十分自信。 纤长而柔软的手指伸向腿心,游刃有余地围绕着两片肉乎乎、滑腻腻的大阴唇揉弄,上上下下、或轻或重。 直到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腿心、敏感的阴蒂招摇着探出头角,她才将中指探入狭窄的嫩缝,抵触着花蒂,耐心逗弄。 时而撵得它团团转,时而扣得它软塌塌不成样。 当它可怜巴巴又色厉内荏地发狠求她给它一个痛快,她又略过它,拢着指尖向下。对着嫩缝的中央馋得下凹的穴口,揉一揉、刮一刮。 待到那阵濒临爆发的热潮稍退,她调转指尖,再度回头逗弄打着哆嗦快要哭泣的花蒂。 如是再叁,卞琳头皮发麻,面色潮红,嘴角泻出丝丝暧昧的呻吟。由绷紧的脚尖升起微微肌肉的痉挛感,向上蔓延,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。 节节攀升的快感令她感到眩晕,但她知道,因为延迟快感的操作,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,她将迎来一个刺激而绵长的高潮。 现在,要做的,就只有坚持、坚持、再坚持。 哪怕高潮它巨浪滔天、令人本能地恐惧,她也不能放手——搓、再搓,掐、再掐,揉、再揉! 啊—— 看到了,快、快到了…… 叮铃铃—— 机械的电话铃声试探性地响了一声之后,开始叫魂般一下比一下响得急促。 叮铃铃、叮铃铃、叮铃铃—— 将浴室中的旖旎氛围一扫而空,也将卞琳头脑中堆积的快感驱赶得烟消云散。 她气恼地在水面拍了一下,心里直想骂爹。 咦、除了卞闻名没谁了! 心念一转,浴缸正对着的洁白瓷砖上,浮现出男人上半身的影像。 他看了看半躺在浴缸里的女儿,从旁边摸出一副眼镜,架在挺立的鼻梁上。 “喂,戴什么眼镜?” “看清你。” “看清什么?” 男人只是皱眉。 这时,浴缸里的泡沫不翼而飞,变成一池清水。 女孩通身水灵灵的肌肤泛着潮红、一对耸迭迭的玉乳曲线浮突、一只白嫩嫩的柔荑在腿心似遮非遮…… 男人戴着无框眼镜,衬衣的纽扣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粒,严肃而隐忍地凝视着她。似乎她是一则足以引发全球金融海啸的消息,他必须严阵以待。 卞琳噗笑一声,足尖勾起浴缸里的水,带起一串水花踢向男人。 “讨厌!下来啊,来这儿看,看得更清楚。” 她收回腿,悬着足尖在水里游来滑去,像一尾灵巧的鱼。 腿心那道红殷殷的嫩缝,似小金鱼薄薄的嘴儿,开开合合,若隐若现。 男人喉结微跳,没有犹豫,摘下眼镜,长腿一抬,迈进浴缸里。他俯下身,蹲在女孩腿间,双手扶着她的腿根,将她双腿分开。 顿时,肥嘟嘟的阴唇、浅窄窄的嫩缝、亮晶晶的穴口——一个光滑无毛的小屄,一览无余。 “舔舔它,爸爸。” 卞琳命令道。这是她的梦,男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。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女儿腿心的风景,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似乎不知道他在女儿的梦中。 未几,他伏下身,头钻进水里,埋在女儿腿间。张开双唇,将女儿漂亮的小逼,一整个裹进嘴里,深深吮了一下。 53.命运交响曲H 吮了一下又松开,嘬得女儿嫩生生的小屄颤颤巍巍,像透明的果冻,弹性极佳地晃来晃去。 男人黑沉沉的瞳仁泛着绿光,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极之细微、又极之壮观的景致。 直到他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下,那道动静再不可见,他才照着女儿窄细嫩缝的凹陷处,轻怜蜜爱地亲了一口。 而后继续埋首,致力于在美丽的小屄掀起全新的欲海狂潮。 男人似乎自有计划—— 他双手掐在女儿腿根,稍稍下压,腿心被掰开,像徒手掰开一只水蜜桃,露出里面的核儿。 只是,紧窄的嫩缝纹风不动。如一位睡公主,恬静地合着它的眼帘。 男人从嫩缝浅浅的凹陷处下舌,在女儿带着淡淡清香的穴口舔一下、两下、叁下。而后从穴口下缘长驱而上,一路舔到耸立着的活泼泼的小花蒂。 舔叁下穴口,再舔一下至花蒂。 叁短一长的节奏,男人严格执行,有如铁规禁令。 卞琳很快读懂、并融入到这样的节奏中。 心跳跟着它,喘息附和它: 嗯嗯嗯嗯——啊啊啊啊—— 脑海里不期然响起贝多芬的《第五交响曲》: 噔噔噔噔——噔噔噔噔—— 迷迷糊糊中,卞琳有些忍俊不禁,什么叫命运来敲门,她算是领教了。否则她青春年华、大吉大利,为何突然执迷与卞闻名摩擦? 再怎么说,他也是爸爸! 和他性交,无论有没有爱情,都是最严重、最令人不齿、最世所不容的乱伦…… 所以,这命运绝对恐怖。 分明是厄运来敲门,半夜鬼敲门。 她试着与命运抗争了一下,扭着腰挣扎了几下。 可是男人扣得太紧,她只是把粉嫩的小屄更深地送进男人唇舌间。 男人粗砺的舌面探进穴洞,紧接着抵在穴壁,划了一个勾才恶狠狠地挑出穴口! 嗯—— 女孩发出腻人的呻吟,麻痹的快意直冲天灵盖…… 算了。还是与命运激情共舞吧。 她索性腰肢款摆,迎合男人的舔弄。 男人的节奏被打乱,也不再执着坚持许久的叁短一长。 他将女儿的腿根折起,托着两瓣丰满溜圆的娇臀,像啃一个汁水淋漓的水蜜桃一样,连吃带咬。 女儿的花穴热切地回应着他,穴口淫靡地蠕动着,噗叽噗叽,挤出丰盛醉人的花液。 他又吸又裹,小心翼翼,不愿遗落任何一滴珍贵的汁液。 细小电流在男人唇舌所到之处流窜,滋滋地发出电波,辐射至卞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。 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,全身都酸酸痒痒、麻麻胀胀。 一对浑圆的乳房如两个玉碗般倒扣在胸口,在浴缸的水底下耸耸颤颤,折射着白灿灿的光辉。顶端的奶尖子,像两粒嫩粉色的宝石,嵌在玉碗上。此时硬邦邦,痒得厉害,不容她忽视。 卞琳握着两个乳房,揉面团一样用力地揉搓,指尖捏着两粒乳尖,时不时掐一掐、揪一揪。 两腿间,男人仍在不知疲倦地舔吃着她的小屄,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,冲刷着她的身体。 一时间重要的敏感点都照顾到了,女孩眯缝着双眼,舒服得直叹息。 54.不劳而获H 不多时,卞琳在男人周到的唇舌伺候下,攀上一个强而有力的高潮。蜜液一股接一股喷泄出来,梦里的爸爸全部吸食入腹。 高潮后空虚感充满在她体内,不知是泄太多,还是被男人吸得虚脱。 男人仍在勤勤恳恳地舔屄,仿佛一只饿得太久的兽。她伸手推了推他,见他不为所动,只好随他去了。 她懒洋洋地歪在浴缸高高的靠背上,任绵延不断的快意如浪花冲刷她的身体。眼睛半眯半开,忽忽悠悠地瞟着自己的双腿。 修长白皙的一双玉腿,此时不自控地在空气中又踢又蹬。 双足因痉挛而绷紧,呈现出完美的足弓和漂亮的脚背曲线。正是她的芭蕾老师会在课上,捏着她的脚尖辅助她绷起的弧度。 小腿晃荡着的动作,细看也有些像芭蕾的基本功—— 擦地、踢腿、划圈, 再来一次, 擦地、踢腿、划圈…… 她由衷叹息,在梦中也能练功,真的是不劳而获呢。 是的,不劳而获! 正是她对卞闻名的感觉。 如果说和卞超的接触,是恶心又无感; 某人……是嫌弃的羞耻,或者羞耻的嫌弃; 那么卞闻名,就是完完全全不劳而获的快感。 他的注视,令她激动,尽管她一度认为那是纯粹的愤怒; 进入他的场域,令她战栗,不由自主地想要挑衅他的权威; 而他的怀抱,令她潮湿,仿佛一块人形磁石,哪怕最初的碰撞会让人疼痛,巨大的吸力也会让彼此贴合。 不劳而获引人堕落,可是,喜欢不劳而获是人类的天性。 人们鄙薄它,正是因为追求它的路径无迹可寻。它更像是上天赋予的礼物,随机砸在幸运儿的脑袋上。 卞闻名似乎不知道也不太相信不劳而获,始终勤勤恳恳地在女儿腿间辛劳。 灵活而火热的舌往她穴内钻,中途遇到阻碍,在滞留处毛毛躁躁地顶了又顶、拱了又拱。 卞琳能感受到男人的焦心,灼灼的鼻息助推着热热的水流,扑打在她敏感的花蒂上。 她体内的热意被带动起来,呼吸变得急促,气喘吁吁地注视着自己挥舞得更欢的双腿,等待着下一次注定到来的不劳而获的高潮…… 良久,男人饱饮花蜜,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被他耕耘得绵绵软软的花田。支起上半身,撑着浴缸,与女孩对视。 他的眸色依然黑沉沉,只是像在千年陈酿中浸润过,视线绵延处是醉人的香醇。 卞琳心中一动,以为下一个瞬间,男人的吻就会落在她的唇瓣上。 预料之外,男人伸手,将她右侧散落在颈间的发丝别在耳后。他的唇,擦过她的脸颊,落在她的颈侧。 无声却又激烈,男人的贴在她脖子上,吸附着一小块皮肤辗转吮吸。那架势,像饥渴已久的吸血鬼,不遗余力要吸干女孩全部血液。 通身冰冰凉凉,卞琳没来由心里一慌。 她推了推男人,没推动。又试着在男人后背轻拍,一边不断说着,“可以了,爸爸。爸爸,可以了……” 这句话莫名触动了男人,他停住这个似乎永无止息的亲吻。 直起身,视线在女儿白皙的脖颈逗留。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、鲜得滴血的心形斑淤。 他满意地点头,“可以了。爸爸的宝宝。” 卞琳疑惑地摸向脖子。男人适时的拉住她的手,捏着她的手指在唇边印上一吻。 她从来不知道,她的手指具备点石成金的本领,能在男人脸上变化出一个笑容——一个像泉水一般、清澈又甘甜的笑容。 这不是卞闻名的笑,卞琳怔怔地望着他。 55.和爸爸的人外啊H 至少不是现在的卞闻名,甚至可以肯定,也不会出现在将来的卞闻名的脸上。 它来自过去的他,十年前的他。 清莹的玉石中涌出秀澈的泉水,是他温良优雅的外在,及其下喜冲冲、兴致勃勃的劲头。 是二十几岁的他,也是独属于卞琳的卞闻名。 泉水冒着热气,卞琳感到自己也在升腾,连带着浴缸和浴缸里的男人。 她们离开万家灯火,越过榴莲大小的星星们,照过镜子一样明亮的月亮,尝了棉花糖一样甜的云团。 卞琳像进了游乐园,一路走马观花,直到飞进一片波光粼粼的蔚蓝海域。 忽然感到大腿痒痒的,像有什么在给她挠痒痒,又有些许刺痛。 朝男人望去,不知何时,他身上的衣物全部消失。 男人的身材健美,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,马甲线连着人鱼线。 卞琳紧张的视线往下移,以为马上能看到男人的性器长什么样,不料,人鱼线连着的却是一条壮硕的鱼尾…… 上面满布一层细小的鳞片,像换上一件金色的铠甲。这些鳞片闪闪发着光,夹在她的双腿间,不时抖动一下。正是它们带给她轻微她刺挠感。 她看见一头、一条、一个、一只……量词不知道,但绝对是人鱼! 卞琳指着他的尾巴尖叫,当事人只是看着她笑。 天旋地转。 急速坠落。 咚—— 浴缸掉进海水里。 卞琳和男人赤身相拥,下沉、沉下,沉入深海。 渐渐,男人似是掌握用鱼尾滑水的要领,抱着女儿降落在海底一块光滑的岩石上。 惊魂未定,大群五彩斑斓的小鱼围过来,刺探她们这对意外的闯入者。 无数的鱼嘴在卞琳光裸的肌肤上轻轻啄吮,没来得及害怕,她便痒痒得咯咯直笑。 男人不乐意了,把女儿圈进怀里,摇摆着尾巴驱赶鱼群。 鱼群作鸟兽散,逃出不远又聚集一起,列着队在她们周围兜圈子。 卞琳乐不可支,拍拍男人的臂膀。 “卞闻名,我们来做爱吧。” 男人身体后退,手撑在岩石上,垂眼看着他的人鱼尾巴。 天,他是不是在害羞,卞琳看着他泛红的双颊,忍俊不禁。 “卞闻名,你的唧唧呢?” 她的手在男人腰部下方摸索,入手是硬硬扎扎、连成一片的鳞片。 男人皱着眉,有些扭捏,“要念咒语。” 卞琳突然有种欺负良家妇男的自觉。她憋着笑,一边摸男人裆部,一边自然而然地念着小时候玩游戏经常用到的咒语。 “芝麻开门。” 原来裆部地方的覆着的鳞片,从中间分开,像蝶翼般展开两扇门。 一根圆形的肉柱伸了出来,送进卞琳的手心。 她转动手腕,握住明显低于体温、微凉的肉棒。它仍在往外伸展,柱身也在膨胀。她的手被推后,手指被撑开,虚虚搭在茎身。 恐怕有三十厘米长,龟头是个翘起的大鹅蛋,茎身是她手腕朝上十厘米的围度。筋络虬结,满含危险意味地抖动着,而通体却是人畜无害的浅粉色…… 狰狞又纯情,反差萌啊! 卞琳咽了咽口水,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,竟从里边读出一丝雀跃着的骄傲。 她哭笑不得,打起退堂鼓。 “太大了,卞闻名。这太非人类了……” 男人先是愣了愣,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。接着,扭摆着他的人鱼腰臀,粗大硬挺的肉茎往女儿手里送了送,在女儿嫩白的掌心和纤长的手指间摩擦…… 父女二人沉默对视,男人眼波闪动着软软的坚持和脉脉的哀求。 卞琳红着脸移开视线。 好吧,这是在梦里,这是难得一见的美男鱼! 她往后挪了挪,分开双腿,牵着男人的凶器,抵在被男人舔得酥酥绵绵的穴口。 男人俯身而上,握着女儿柔荑,硕大的龟头快速在屄缝间上下滑动。 直到擦出火花、汁液四溅,才摁着龟头,态度坚决地压入女儿滚烫绵软的花穴内…… 56.长夜漫漫 po1 8a m.c om 卞琳拥着珍珠灰的绒被坐在床上,腿间湿湿麻麻,似乎仍有异物充塞其间,令她忍不住回味梦中或温柔、或霸道的律动,以及和男人连在一起徜徉深海的旖旎幻境…… 理智告诉她,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这些只是她的幻想在梦中的呈现。她应当趁着对梦境的记忆还未模糊,尽快厘清近段时间被她遗漏的、潜意识透过梦境告诉她的信息。 细细梳理一遍,一抹似嗔似喜的笑容飞上她的双颊。 原来,从那时候起,她的欲念就和卞闻名挂钩了。 卞琳掀开薄被,侧身下床。迫不及待想见到卞闻名,想知道他的性器是不是真的长那么吓人,想知道他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像梦里那般惜字如金。 走出两步,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圆领短袖全棉小熊睡裙,她皱了皱眉。 叁轻一重的敲门声才响了一次,卞闻名警觉地醒过来。又听了一遍,确认没有听错。拿起睡前搁在床头柜的手表,一点十分。这个时候,会这样耐心又调皮地吵醒他的人,不作第二人想。 他心中一动,叁步并作两步,把门打开,女儿素素静静站在门口。 卞闻名时常觉得女儿就像一件惊艳的瓷器,白瓷薄胎、轻巧秀丽、自然天成。此时她穿着吊带睡裙,珠光白的丝绸薄如蝉翼,衬得她修长白皙的胴体如披光含雾、静中有动,胸前耸立的浑圆和两朵粉樱都若隐若现…… 他余光瞥见,心中警铃便叮铃作响。 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聚焦在女儿巴掌大的脸上,只见女儿眼眶微红,面带为难。看好文请到:m iqingw u.co m 他关切地问道:“宝宝,这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女儿如乳燕投林,扑进怀中。 “爸爸,我做梦了,可以和你睡吗?” 卞琳想,她确实是做梦了,只不过做的不是噩梦,而是春梦。 卞闻名并不意外,他嗯了一声。 想说让女儿先进来,他再去取一条薄被给她用……就听见女儿欢呼一声,抬起他的胳膊,从他腋下穿过,连跑带跳着往他卧室里钻。 他无奈地摇摇头,合上房门,转身往储物间走。 突然传来“哎哟——”一声,顾不得其他,他快步进房查看女儿情形。 “卞闻名,你这什么床啊,怎么这么硬?” 卞琳刚才直奔大床,她轻轻一跳,结果重重地砸在床上。她一边质问,一边趴着揉差点摔成两瓣的屁股。 卞闻名心疼女儿,却苦于无法上手帮忙。 他解释道:“莱姆石,一种海底岩石。忘记告诉宝宝了……要不送宝宝回去睡自己的床,爸爸再找点药油给你。” 卞琳拖长声音哦了一声,说:“海底岩石啊…挺好。不用走,也不用药油,揉一下就好了。” 卞闻名不敢掉以轻心,坚持要去找药来。 卞琳哎哟哎哟叫唤起来,“爸爸,我反手使不上劲,你抱着我,我侧坐着揉揉试试。” 过了最初的麻痹,她现在其实已经不太疼,不想弄一身药味。 卞闻名不好驳她,坐上床,双手勾住女儿的腋窝和膝窝,抱包袱一样搂着女儿,不让她臀部坐实。 “帮我揉揉吧,爸爸。”扑闪着大大的杏眼,卞琳可怜兮兮地求助。 57.怎么能怀疑爸爸的爱 卞闻名二话不说,拉着女儿手腕,按着她的手掌在她臀上揉动。 卞琳在心底翻了个白眼,并不气馁,一计不成再施一计。 浑圆挺拔的乳房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,压在男人胸膛,转着圈地蹭动。嘴里不时泄出丝丝似痛非痛的诱人呻吟。 卧室内空气的温度瞬间升高,气氛变得暧昧。 卞闻名左手按住女儿的肩膀,拉开她的柔软酥胸和他身体的距离。右手仍隔着她的手揉按她的臀部,规矩得不能再规矩。 女儿在怀中哼了一声,暂时安分起来。 卞闻名暗自苦笑,手上动作不停。 他不是感觉不到女儿越来越明显的撩拨,也不是不想扒光女儿单薄的衣物,看看他的小瓷器有没有摔出裂纹、磕出淤痕。但他只能无动于衷,装作一无所知。 不出一会,卞琳觉得没意思,甩开他的手,告诉他不疼不用揉了。 “爸爸,你还爱我吗?”她勾着他的脖子问。 卞闻名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含笑,含着冤带着屈。 “宝宝怎么能怀疑爸爸的爱呢?” 他从自己颈后捞过女儿一只手,握着手腕在女儿脸旁晃了晃。 “该罚。”他缓缓说着,神色变幻不定。 卞琳心中一紧,眼看他拉着自己的手高高扬起,就要落在她的脸上,一时却想不出应对之策。 她咬着唇,水汪汪的双眼倔强地瞪着他。 手握成拳,与他的力度隐隐抗衡。 不料方向一转,她的拳头顺利不过地揍在男人的脸颊上。 卞琳有些意外,漂亮的杏眼忽闪忽闪,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。 可看着男人笑吟吟的俊脸,一种被戏耍的懊恼浮上心头,脸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。 “哼,嘻皮笑脸。” 她抽回还在男人脸上拍打的手。 “不该罚吗?爸爸让宝宝没有信心。” “岂止没信心,你在我这里早就信用破产了。” “那加大惩罚力度,争取早日宽大处理。” 男人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着,紧接着,又要来捉女儿的手。 卞琳把手藏在背后。 “罚点别的。” “都依宝宝。”男人从善如流。 “罚你亲亲我。” 她仰着脸,迎着男人宠溺的目光,倨傲而挑衅。 视线里,男人一笑倾城,仿佛漫山遍野的花都绽放、树都招摇。 他右手的手腕绕着她的后颈,手掌托着她后脑勺,左手捏着她的下巴。 “怎么能算罚,这是对爸爸的奖励呀……” 叹息追逐着微笑,从她的耳畔拂过,带着大海无名的芬芳。 吻,细细碎碎的吻,落在她的脸上—— 眉心、额角、眼睑、鼻尖、脸颊、下巴…… 【爱不爱她,一吻便知。】 不知出处的一句话,在脑海中响起。 可以肯定的是,男人爱她。 温存而耐心。仿佛要将全世界最美的小花,都贴在她脸上;又仿佛,要将不慎沾在她脸上的水珠,一滴一滴抿去…… 但这些,都是合法的吻,是所有父女都可以在每个黎明或夜晚互相赠与对方的问安。 不是她最想要的—— 犯罪的吻! 卞琳决定自己偷一个…… 58.爱或爱爱 一场吻的花瓣雨,细碎、持久、潮湿、闷热。卞琳的脑袋像被蒙在塑料袋里,五感越来越模糊。 她紧闭着双眼,凝神分辨每一个吻在她脸上的落点。 当肌肤的触觉感应到落在嘴角的轻吻,她侧过头,嘟起双唇,捕捉男人的唇瓣。 将将触到男人微微上扬的薄薄唇角,就一触即分——出其不意的举动,令男人紧急后撤。 电光火石间,卞琳睁开迷蒙的双眼,双手揪紧男人睡衣的前襟。 心跳得狂乱,是雏鹰初次捕猎的兴奋。 盯牢男人线条优美的双唇,奋不顾身堵上去。 近了,近了,触到男人饱满下唇的性感唇纹… 嗯…… 偏了! 男人偏偏头,双唇撞在他唇角的一侧。相对应的,男人的唇也贴在她左边的脸颊。 一而再地落空,卞琳心中已有些急躁,可猎物近在咫尺,她不甘放弃。 此刻男人的双手捧在她的耳侧,温和但又不绝对地禁锢着她的动作。而她也毫不退缩地扯着男人的衣领,不让他后退。 她歪着脑袋,只需小幅度转头,父女俩的四片唇瓣就能吮吸缠绕。 卞闻名仍然坚持着隐忍的抵抗,双唇在女儿嘴周绕一圈,女儿的双唇亦被动地追逐、辗转。 接着,他瞅准时间捧着她的双颊,稍稍拉开安全距离。 唇与唇辗转交错,犹如圆舞中的男女,挽着胳膊旋转一周,随后错身而过。 卞琳气喘吁吁又气咻咻地瞪着他。 父女二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 视线交织、鼻息相闻。 空气中像是点燃了冷烟花,由于用金属粉末替代了火药,不会爆炸,却依然热烈燃烧,火花四射。 卞琳没有自恋到认为,只要她稍加示意,男人就该上赶着和她上床。 她只是刚刚做了和男人的性梦,直觉告诉她,卞闻名绝对不会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父亲—— 面对女儿的性邀请,要么愤怒得失去理智,要么冷漠地认为女儿疯了。 她努努嘴,指尖点点自己的唇瓣。 “爸爸,这里,嘴巴,还没有被亲过。” “没有…被…亲过吗?” 卞闻名弯曲着修长的食指,托着女儿的下唇,拇指在唇瓣上来回摩挲,所过之处短暂的失血苍白后,变得更加娇艳欲滴。 多么鲜润感性的一朵牵牛花啊!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说、不该这么做、甚至不该这么想。 他没有彻底隐藏自己,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彻底暴露。 可是,这样的话、这样的动作,还是太超过了。 他不禁自嘲,他也不过是一个庸俗至极的男人。 女儿暗示一点点占有她初吻的可能,就被诱惑得昏了头,动摇到不能自已。 “对呀,只要爸爸的亲亲~” 看出男人的挣扎,卞琳再接再厉。 男人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,眼中似有千言万语。 最终,像是教导女儿一个基本生活常识,他用十分平静地口吻说道: “宝宝,嘴巴对嘴巴叫接吻。宝宝只能吻你爱的人。” “想爱爱的人呢,不行吗?” 卞琳小声嘟囔。 59.以终为始 “宝宝你刚刚说的什么,爸爸没听清?” 卞闻名用极缓极轻的语调,掩盖声音中的颤抖。 “没,没说什么。” 卞琳撇撇嘴,没听到就算了。 她的脸颊热得发烫,男人宽大的手掌捂在脸上,带来丝丝清凉。体感舒适,但也显得她的脸异常发烫。 卞闻名会不会认为她在害羞、或者认为她在心虚? 这么一想,卞琳拿开他的手,细腰一扭,十分灵活地从男人腋下钻进被单里。接着,身体往上挪了挪,躺在枕头上。 立时一阵阵冰冰凉凉的寒意,透过她一缕缕的发丝,钻进她脑袋里,扑灭她头脸的高热;顺着血液漫游全身,叫她懂得什么是透心凉、心飞扬。 “卞闻名,你的枕头怎么也这么邪门啊?” 卞琳侧躺着,抬手摸索着眼前苍翠欲滴、玉石材质的枕头。 石床加石枕,真是个怪人,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。 “玉石枕。手下人搜罗来的,清心宁神,可以辅助睡眠。” 卞闻名告诉女儿,这个玉石枕据说是皇宫内的物件,皇帝若是渔色太甚,宫人就会劝谏他睡到放置着这类枕头的宫殿里。 他这么一解释完,便看见女儿乌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,拍了拍她身旁的位子,示意他睡过去。 卞闻名眼皮跳了跳,不知女儿心里打着什么主意。只得躺上床,小心翼翼压着被单躺在女儿右手边。 卞琳白了他一眼,有必要这么防着她么? 捞过他的左手,拉着他的左胳膊横在枕下,拍开褶子般在他胳膊上拍了拍。而后颈窝陷进他的臂弯,头靠着他的肩膀,左手搭在他的心口。 “嗯……刚刚好,不热不凉。” 她满足地轻声谓叹。 “哎,卞闻名,我问你。” “宝宝,你说。” “你睡这个床、枕这个枕头,也是因为纵欲过度吗?乔安娜说…你离婚就是为了夜夜笙歌,然后生一大堆的私生子。” 卞闻名心里火气蹭蹭蹭往上冒,要不是女儿枕在胳膊上,差点直接挺身坐了起来。 “这完全是污蔑。” 见女儿亮晶晶的双眼忽闪忽闪,里面写满了不信,他又郑重其事地说道: “宝宝,你要相信爸爸。” “可是,乔安娜说你对我们兄妹不满意,所以才跟她离婚。她还说,这些年,你的私生子起码在五十个……以上。” 说着,她竖起手心,张开五指,在男人面前晃了晃,以示强调。 卞闻名心里气得吐血,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数十种让乔安娜——为她的胡说八道——付出代价的方法,但考虑到她毕竟是女儿的母亲,只得作罢。 他握着女儿的手,拉到嘴边亲了亲。转过身,与女儿面面相对。 “宝宝,那全都是无稽之谈。爸爸告诉你,自从你出生爸爸再没…不对,是自从知道你将到来,爸爸就再也没有……” 说到这里,男人突然止住话语。 这事告诉女儿合适吗,他怎么突然冲动至此?他懊恼地想。 “没有什么?” 卞琳好奇地追问。 “没有什么不重要。” 卞闻名揽过女儿,在她白皙细嫩的额角亲了一下。 松开后,对上女儿清澈又灵动的眼眸,一字一句十分恳切地说道: “宝宝,你只要记住,在爸爸心中,宝宝是完美的。宝宝是爸爸生命的延续,在爸爸生命延续的终点,是宝宝生命的起点。这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最满意的事情。”